第5章 墓道危途杀机伏

狭窄而阴冷的墓道里,墙壁是粗糙且斑驳的岩石质地,空气潮湿而凝滞,浮动着铁锈味,那股刺鼻的气味直钻鼻腔。

孔瑶舌尖残留的青铜腥气刺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墓道里还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钟禹后背渗出的血水正顺着星图刺青的纹路滴落,在荧光涂料映照下凝成诡异的紫红色光斑。

他能感觉到后背伤口传来的丝丝刺痛,心里也因这未知的处境而紧绷着。

“西南角!“老张突然用洛阳铲挑起块青苔斑驳的岩壁,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青铜碎片在伤口处烫出的焦痕随着动作裂开,他一边挑着岩壁一边喊道:“这是《神农残卷》里记载的蜃楼草,能解百毒。“据说《神农残卷》里记载了无数神奇的草药和解毒之法,这让大家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钟禹抹了把眼角渗出的血珠,灵觉之眼残留的重影里,那些暗绿色苔藓确实泛着微弱的金芒。

他的灵觉之眼是一种神秘的能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此刻过度使用也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他刚要伸手,孔瑶已经抢先用考古刷扫开浮尘:“根须不能沾血,让我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发梢凝结的青铜水珠突然坠地,在石板上蚀出九个排列奇特的凹坑,那蚀坑的声音“滋滋”作响,让人毛骨悚然。

赵教授突然剧烈咳嗽,防护服肩头裂口渗出的黑血竟在石板上绘出与青铜鼎相同的饕餮纹。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心里满是担忧,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走出这墓道。

钟禹将草药碾碎塞进他口中时,发现老人脖颈处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铜色血管。

墓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那声音沉闷而悠长,仿佛来自地狱。

王胖子被青铜荆棘贯穿的咆哮忽远忽近,这声音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小李哆嗦着打开强光手电,他的手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光束扫过穹顶的刹那,所有人瞳孔骤缩——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钟乳石群,竟全是倒悬的青铜人俑,每尊人俑心口都嵌着半片三星轮玉璧。

据说这三星轮玉璧有着神秘的力量,是这古墓的关键所在。

“别碰岩壁!“钟禹扯住要去取样的小李,话音未落整个墓道突然震颤起来。

地面裂缝中喷出腥臭的绿雾,那股恶臭让人作呕,孔瑶背包侧袋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小李脚下。

咔嚓!

青石板如蛛网般裂开,那清脆的开裂声在墓道里回荡。

小李半个身子已坠入深渊,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发出一声惨叫。

老张甩出的飞虎爪擦着他指尖掠过,却抓了满把荧光涂料的碎屑。

钟禹扑到裂缝边缘时,灵觉之眼突然刺痛——深渊底部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正在蠕动,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具风干尸骸。

那蠕动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抓紧!“孔瑶将登山绳缠在青铜灯奴底座上,发间的青铜水珠突然滴落绳结。

钟禹拽住小李的瞬间,看见那些尸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指甲盖大的青铜甲虫。

凄厉的嘶鸣刺破黑暗,三只车轮大的六足毒虫破土而出。

那嘶鸣声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老张抡起工兵铲劈在虫甲上,火星四溅中铲头竟弯成直角,那火星溅到脸上,还有些许灼热感。

赵教授突然将火折子扔进虫群,腾起的紫焰里,众人惊恐地发现每只毒虫腹部都长着张人脸。

“是痋术!“孔瑶边退边扯开密封袋,扬出的朱砂在虫群中炸开血雾,“这些虫子吃过青铜棺液,甲壳...咳咳...“她突然跪倒在地,防护面具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她心里充满了恐惧,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钟禹拽着她躲过毒虫扑击,后背撞上青铜灯奴的刹那,星图刺青突然发出灼热。

灵觉之眼不受控制地开启,重影交叠的视野里,毒虫狰狞的口器中隐约有玉璧碎光闪动。

他摸到腰间别着的青铜匕首——正是王胖子挣断锁链时崩飞的残片。

“往祭坛跑!“赵教授突然指着前方嘶吼,他脖颈的青铜血管已蔓延到下巴。

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绝望。

九尊青铜鼎在毒雾中若隐若现,鼎身饕餮纹的獠牙正滴落粘稠的黑色液体。

那液体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让人心里发毛。

地面再次塌陷,小李抓着的岩壁突然碎裂。

钟禹在俯冲中抓住他腰带,灵觉之眼透过翻涌的毒雾,看见毒虫额间有三星轮玉璧的虚影旋转。

匕首脱手而出的刹那,他后颈的星图刺青突然蔓延至耳后,那些旋转的星辰连线与祭坛方向传来某种诡异的共鸣。

钟禹的视网膜残留着毒虫额间转瞬即逝的玉璧光斑,指尖尚未散去的青铜匕首寒意正顺着星图刺青游走。

九尊青铜鼎突然同时发出嗡鸣,那嗡鸣声低沉而厚重,仿佛来自远古。

祭坛方向升起的青色雾霭中,隐约有更大的阴影在搅动锁链。

(接续上文)

青铜匕首刺入毒虫额间的刹那,钟禹的视网膜被紫红色血雾覆盖。

灵觉之眼在超负荷运转下爆开细小的血丝,那些旋转的玉璧虚影突然化作实体——三星轮玉璧的缺口正对毒虫头部的青铜骨缝。

“头骨接缝!“他嘶吼着甩出匕首,刀锋精准嵌进第三只毒虫的玉璧缺口。

青铜碎片迸溅的瞬间,王胖子抡起变形的工兵铲砸在虫腹人脸处,粘稠的脓血喷了老张满头。

那股腐臭味熏得人几乎窒息。

腐臭味中,赵教授脖颈的青铜血管突然收缩,他颤抖着将火折子抛向最后两只毒虫纠缠的尾钩。

孔瑶的考古刷擦过钟禹汗湿的鬓角,细密的青铜粉末簌簌落进虫群。

她看着青年被血污模糊的侧脸,防护面罩下的呼吸突然急促——那些顺着星图刺青流淌的汗水,竟在荧光涂料映照下折射出碎星般的光晕。

她的心里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此刻危险还未解除。

“低头!“钟禹突然揽住她后颈压下。

最后一只毒虫的尾钩擦着头顶掠过,钉入岩壁的青铜荆棘应声而断。

他掌心的星图刺青灼烫得惊人,灵觉之眼残留的影像里,九尊青铜鼎的饕餮纹正在毒雾中重组。

老张的飞虎爪钩住虫尾,王胖子趁机将整瓶朱砂灌进虫腹人脸。

凄厉的尖啸震落穹顶的青铜碎屑,那碎屑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钟禹踩着倾倒的灯奴跃起,青铜匕首沿着玉璧纹路直插虫颅。

当最后一丝绿雾消散时,他的膝盖重重砸在满地荧光涂料的碎渣上。

“别动。“孔瑶扯开急救包的手指在发抖。

她沾着消毒水的棉签刚触到钟禹眉骨伤口,青年后颈的星图刺青突然蔓延至锁骨。

那些游走的青铜色纹路与穹顶倒悬人俑的脉络如出一辙,吓得小李打翻了强光手电。

赵教授佝偻着咳嗽,吐出带着青铜碎片的黑血:“三星轮...玉璧共鸣...“他浑浊的瞳孔映着满地虫尸,“这些痋虫是守墓的活钥匙...“

王胖子正用匕首撬虫甲的手突然顿住。

地面毫无征兆地震颤起来,九尊青铜鼎的嗡鸣转为尖锐的蜂鸣声。

钟禹刚要撑起身子,灵觉之眼突然捕捉到岩缝里渗出的荧光——那不是涂料,而是成千上万细如发丝的青铜线。

“找掩体!“老张的吼声与破空声同时炸响。

两侧墓墙轰然开裂,暴雨般的青铜箭矢裹挟着腥风袭来。

那箭雨袭来的风声和箭簇的破空声让人胆战心惊。

小李抱头滚向灯奴后方,箭簇擦着背包带钉入地面,溅起的碎石在他脸颊划出血痕。

孔瑶的罗盘被流箭击碎,磁针疯狂旋转着指向钟禹背后的岩壁。

“蹲下!“钟禹拽过发呆的孔瑶压在身下。

三支刻着饕餮纹的青铜箭贴着他后背掠过,钉在灯奴底座的火浣布上腾起青烟。

王胖子抡起虫尸当盾牌,腐烂的虫甲被箭雨击穿时喷出毒液,将老张的洛阳铲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箭簇撞击声突然变得规律,钟禹在灵觉之眼的刺痛中抬头。

那些没入岩壁的箭矢竟在墙面上拼出诡异的纹路——三星轮玉璧的缺口正对穹顶人俑手中的锁链,而每段锁链的走向都与他颈后刺青的星图重合。

“是机关阵眼!“孔瑶突然扯住他手腕。

她沾着血渍的指尖沿着箭簇排列的纹路滑动,“这些不是随机射击...咳咳...箭道走向符合二十八宿...“

又一波箭雨袭来,赵教授藏身的青铜鼎突然倾斜。

老人干枯的手抓住鼎耳饕餮纹的獠牙,黑血顺着纹路渗入鼎身。

钟禹瞳孔骤缩——在灵觉之眼的重影里,那些吸收血液的纹路正化作流动的青铜液,朝着某个特定方位汇聚。

“兑位缺角!“他翻滚着躲开箭簇,后背重重撞在纹路异常的墙面上。

星图刺青与冰凉的青铜接触的刹那,整面墓墙突然浮现出荧光脉络。

那些游走的青光勾勒出巨大的三星轮图案,缺失的玉璧残片正在王胖子脚边闪烁。

孔瑶的考古刷突然脱手飞出,刷柄的青铜装饰物自动嵌入墙面凹槽。

箭雨在这一刻诡异地静止在半空,就像被无形丝线吊住的致命钟摆。

钟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灵觉之眼让他看清了真相——每支箭尾都连着肉眼难辨的青铜丝,而这些丝线最终汇聚到三星轮玉璧的中心。

“把残片给我!“他伸手时,静止的箭簇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震颤声。

王胖子抛来的玉璧碎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入纹路的瞬间,整面墓墙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那些青铜丝线疯狂回缩,将悬空的箭雨扯成扭曲的金属麻花。

九尊青铜鼎同时沉入地底,腾起的青雾中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钟禹撑着墙面喘息,后颈的星图刺青已经蔓延至肩胛骨。

孔瑶替他擦拭冷汗的手突然顿住——青年被血浸透的衣领下,隐约露出半截青铜色的奇异图腾。

黑暗深处响起沉闷的机括转动声,但这次的声音里混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小李捡起的手电光束扫过穹顶,那些倒悬的青铜人俑不知何时全部转向祭坛方向,空洞的眼窝里流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三星轮...归位了?“赵教授嘶哑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脖颈的青铜血管退到锁骨位置,干枯的手指正摩挲着鼎耳处新生的纹路。

老张突然用洛阳铲敲击地面,铲头与青铜地板碰撞出奇特的共鸣。

钟禹的灵觉之眼还在灼烧,他看见那些黑色液体在人俑脚下汇成溪流,最终消失在祭坛方向的雾霭中。

当最后一丝机括声沉寂时,孔瑶发现自己的发绳不知何时断开了——那枚青铜水珠正悬在三星轮玉璧的缺口上方,折射出墓道尽头某种庞大存在的轮廓。

青铜鼎残留的嗡鸣在耳膜上跳动,钟禹抹去眼皮上的血污,发现掌纹里嵌着的荧光涂料正在重组星图。

孔瑶欲言又止地望着他颈后蔓延的刺青,而王胖子踢开的虫尸腹腔里,半截刻着西周金文的青铜简牍正缓缓渗出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