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文氏杂谈
- 民俗:从刻木成人开始
- 冬天吃棒冰
- 2012字
- 2025-04-14 08:14:38
话说张萱草干净利落解决了六个带刀客。
姜夜这头也不甘示弱,剑尖暴起墨紫色雷纹,雷光在恶鬼身上劈啪作响,烧出大片黑烟。
即使有气障阻拦,可这对如今的姜夜来说过于微薄,只一击便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纹。
“嘭!”
第二拳轰上时,发出类似琉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就骤然炸开,荧蓝光尘席卷了整条街巷。
破开气障后,剑刃直入鬼腹,顺时针一拧,焦黑的骨架顿时“哗啦”一声,散成满地炭渣。
“姜、姜师兄,张师姐....”
大胖后背蹭着砖墙滑坐在地,墙灰簌簌落满肩头。
直到鬼物余烬呛进嗓子眼,才扯出哭腔:“你们怎么来了!”
姜夜甩剑振落粘稠的残渣,转身看向他。
还好张萱草身为木魈,对木人气息极为敏感,一路追踪壹号、贰号,这才及时赶到。
‘宁来刀把堂,也不回作坊,小胖子倒是有胆。’
姜夜有些意外,从腰间扯下大胖那只跑丢的草鞋,手腕一抖,当空划出弧线,正中大胖眉心。
“诶呦!”
“跟你说了早去早归,怎么不听!”
大胖捧着草鞋有点羞愧,本来日落前就该回作坊的。
只是多日不见阿姐,甚是想念,便趁暮色想去偷瞧几眼,不曾想,冒出来个夯货戳他屁股....
还好师兄师姐及时赶到,不然今天真是十死无生。
“回去再说吧。”
张萱草凑近姜夜,凤眸扫过两侧房屋内晃动的模糊黑影:“这里有点不对劲。”
话音未落。
南北两侧的雕花木窗突然剧烈震颤,裱糊的桑皮纸“嗤啦”裂开兽爪状破口。
灰白色的鬼手扎穿窗棂,指甲缝里嵌着黑红的污血。
接着,更多的部分钻了出来,披头散发,面孔狰狞....竟是一群恶鬼。
其中有一头,发丝空隙露出了对丑陋的鼠眼,令姜夜颇为眼熟。
腐臭混着阴风灌入鼻腔,大胖嗅了嗅,立即“哇”地吐出一坨带血丝的酸水。
“十只。”
姜夜脚步变幻,后背贴着张萱草温热的脊梁,神情戒备的盯着它们。
余光瞥一眼【癫鬼桃君】,只见覆盖剑身的阴辰尸油,比之剑成时的光润,已然黯淡许多。
就连张匠精心雕刻的五雷咒铭文,都模糊了不少。
这缘由倒也好猜,因为姜夜不懂【五雷咒】。
没有咒力补充,纯靠咒具器成时的那点存货,实在难以持久。
“只能拼了。”
指节捏得“咔吧”作响,正欲暴起厮杀。
却见从岔路起始,沿街边一直向东,不知何时竟然升起了一圈森白雾墙。
若是细细观摩,会发现雾气里还有不少黑影在游走,铁钩拖地之声,犹如腊月开裂的冰棱。
“魂锁九泉,阳息避尘!滞魂者——灭形!!”
这冰冷的清场词,此刻却是那般亲切。
姜夜忍住心悸,连忙抄起大胖甩上肩头,带着张萱草一起冲向岔口。
果然,那白雾在他们靠近时,主动分开了一条生路。
冲入裂口前,姜夜回头冲木人猛眨三下眼皮。
壹号这才回过神来,扯着贰号就跟了上去。
被拉着的贰号,即使满身刀痕,也不忘碎嘴:“壹号,主人刚刚翻眼皮是什么意思?”
“说你笨。”
“哦....”
“我不信。”
.
.
“饲鬼之人,竟出自刀把堂。”
寂静长夜,街巷死寂如坟。
月光似晕染的墨渍,姜夜眯眼辨认着巷口歪斜的匾额——【長明閣】。
先前大胖那档子事只能算是个插曲,今夜的重头戏,是专卖阴物的鬼市牙行。
因此戌时五刻送大胖回作坊后,姜夜就着凉透的粉条白菜,风卷残云般吞尽三碗糙米饭。
随后怀揣通冥宝钞,与张萱草疾步离了作坊。
经过两番生死并肩,姜夜方知张萱草武学造诣之深,拳锋凛若霜刃,腿影疾似惊雷,令姜夜这野路子自愧不如。
也不知张匠以往都教她了些什么。
此去长明阁凶险莫测,带她同行倒能多添几分周全。
“三年前,我还为人时,刀把堂尚知收敛。”
张萱草抚着颈间的淡痕,微微蹙眉。
“如今纵有妖祸濒临,可【四院十三科】这把悬顶利剑尚未撤离,这群泼皮怎敢豢鬼养煞,不怕被灭门么?”
姜夜闻言,指尖摩挲剑柄的青铜哭面铃:“长宁县地界,可有与四院分庭抗礼的势力?”
“莫说抗衡,就算接近其五成实力的都没。”
张萱草发髻上的木簪晃出残影:
“昔年有一世家姓文,世代从医,闲暇之余,专研动物躯壳培育瘟咒,希冀灭绝妖魔,历经七代经营,已成盘踞长宁的巨擘。
“鼎盛时期,就算当今龙头的木作帮与刀把堂合并,亦难企及。
“照这个趋势,本有望成就千年大族,偏生七代家主突发奇想,或者说是打破禁忌,竟用活人试瘟咒。
“花了月余的工夫,炼出的瘟咒效果倒也出奇,已能在半日内屠灭一村。
“可这般动静,岂能瞒天过海?血刑院知晓后,令剜心科携焚城科破门而入,将文家上至九十老妪,下至襁褓婴孩尽数枭首,一个不留。
“自那以后,长宁县就连姓文的人都很少见了,生怕和那瘟咒文家沾边,受无妄之灾。”
“哦?”姜夜听完这个故事,对四院战力又重新评了评。
思忖一二,复问道:“那么,刀把堂堂主莫不是痴傻之辈,竟敢饲养鬼物,与四院较劲?”
张萱草抽出发髻间的木簪:“若是傻子,岂能从县令牙缝里抠出收安命税的肥差?
“况且晌午之时,那血绳泼皮被主人当众落了面子,却隐忍不发.....喽啰尚知蛰伏,堂主又怎会是莽夫?”
“既如此。”姜夜左右环视。
张萱草点点头,屈指疾弹,木簪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去,将暗处窥视的微小灰影钉死在砖墙上。
那物“吱吱”叫了两声,化作一滩腥臭黏液,顺砖缝蜿蜒淌落。
携心中答案,姜夜快步走向长明阁。
还有三种可能。
‘上头来人、成员调离西域、或者....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