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秦涛的房门前。刘管家身着整洁的灰色长衫站在门外。他微微躬身,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板,声音清脆而节制。
“少爷,您醒了吗?”刘管家的声音温和而恭敬,带着一丝关切。他侧耳倾听,屋内似乎还没有动静,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少爷昨晚定是又喝酒了,便又轻轻敲了两下,力道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急躁,也不会让人忽视。便再次轻声唤道:“少爷,时辰不早了!”
片刻后,屋内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从床上坐起。刘管家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轻声说道:“少爷,您醒了?老爷叫您去堂屋见他。”
屋内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秦涛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衫,他看向刘管家,问道:“父亲叫我何事?”。
刘管家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亲切:“具体何事老朽不知,老爷已经在堂屋等您了,您先用些早膳再去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随即刘管家让丫鬟小玉将早膳端到房内,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碗清粥,还有一碟刚出炉的馒头。
秦涛道:“不必了,父亲既然急着见我,我还是直接过去吧。”说完,他洗漱更衣后迈步走出房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片清朗的影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堂屋,刘管家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老爷,少爷来了。”
屋内传来秦老爷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秦涛走进堂屋,恭敬地行了一礼:“父亲,您找我?”
堂屋内,秦老爷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一盏热气袅袅的茶,神情肃然。身旁站着一位年过五旬的人,身材不高,身着深褐色绸缎长衫,虽不华丽,但看上去却十分得体,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眼角微微有些皱纹,显得既精明又和善,这是瑞丰布庄的陈掌柜。
瑞丰布庄的陈掌柜,全名陈忠海,是秦家多年的老掌柜,也是秦老爷最为信任的得力助手之一。陈掌柜在秦家已经效力了近三十年,从一个小小的伙计一步步做到布庄的掌柜,深得秦老爷的器重。
秦老爷抬眼看了看儿子说道:“咱们秦家的瑞丰布庄近日进购了一批新上市的苏绣,这批货关系到布庄接下来的生意。你在家也有段时日了,是时候为家族分忧了。这次进货,你要与陈掌柜一同去南方,一路上要多听陈掌柜的,他经验丰富,你要虚心学习。”
秦涛闻言,心中一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又隐隐有些激动,他知道,他又可以接触外面的世界了,可这是也是他真正开始参与家族生意的机会。他挺直了腰背,郑重地点头:“父亲放心,儿子一定谨记您的教诲,路上多向陈掌柜请教,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掌柜连忙摆手,笑道:“少爷言重了,老朽不过是尽分内之事。”
秦老爷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他缓缓起身,走到秦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此次前往南方,路途遥远,江湖险恶,你虽有些功夫,但毕竟年轻,遇事要多加思量。陈掌柜经验丰富,凡事多与他商量,切不可自作主张。”
秦涛恭敬地点头:“是,父亲,儿子明白。”
秦老爷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秦涛再次行礼,转身走出堂屋。
秦涛回到房中,过了一会,陈掌柜进来后微微侧身,从袖中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绸缎样品,双手捧着递到秦涛面前:“少爷,两日后,咱们就要启程了,这是样品,您看看,质地柔软,花色也是最新的款式,城里的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
秦涛接过样品,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布料,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
“这批货如果能顺利进来,咱们布庄的生意定能更上一层楼!”陈掌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秦涛心不在焉的道:“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怎么懂,您做主吧!”
陈掌柜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带着恭敬道:“少爷,您这话可就谦虚了。老爷让您一同去南方,正是希望您能多学些生意上的门道。您年轻聪慧,只要稍加用心,定能很快上手。”
秦涛闻言,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游离地看向远处,似乎心思并不在此。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陈掌柜,您说得是。只是我平日里对这些事接触得少,一时半会儿怕是帮不上什么忙。这次出门,还得仰仗您多费心。”
陈掌柜道:“少爷不必过谦,老朽不过是尽分内之事。咱们这次去江南,一路上有的是时间,老朽定会细细为您讲解生意上的门道。您只需放宽心,慢慢学便是。”
秦涛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就麻烦您了。”
两日后,秦涛收拾好行装,与秦老爷和秦夫人辞行完,“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陈掌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秦涛的思绪。
秦涛点了点头,迈步走向马车。车夫早已等候多时,见两人走来,连忙掀开车帘,秦明上了车,陈掌柜紧随其后,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缓缓的向南方驶去.........
通往南方共有两条路,一条是官道,贩夫走卒,来来往往基本上都走这条路,另一条路是山路,道路崎岖,地势陡峭,更主要的是经常有土匪出没,拦截来往的过路人群。陈掌柜道:“少爷,咱们之前出行都是走官道,官道比较安全,路上有官兵巡逻,土匪不敢轻易在官道上作乱,这次还是走官道吧!”
“好的。”秦涛心不在焉的说道。
正当秦涛思绪万千之际,马车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传来马匹的嘶鸣声。秦明猛地睁开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陈掌柜也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