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躬身行礼

赵怀仁从在下人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来到了县衙门前。

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

“官爷，我可以进去了吗？”

武阳仰着头，嘴角勾起笑容道：

“赵员外，里面请！”

“请吩咐您的下人，把钱粮都抬进县衙吧。”

赵怀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对身后的管家道：

“快！快！快把那五箱白银抬过来，然后让那十辆马车也跟过来。”

“让军爷们好好清点一下...”

......

听到这个数目，不仅武阳有些吃惊，就连那些站在门外的富商们也都有些震惊。

他们交头接耳，双眼怒睁...

没有想到，这带头抵抗顾炎钧筹集粮食的赵家，居然捐了这么多。

此时，有些与倭寇有过交易的人，都已经吩咐下人回去再去准备去了。

赵怀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县衙。

从县衙大门到正堂的距离不过五十余米。

赵怀仁却走的十分艰难...

当他站在正堂之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

不过，他也顾不上去擦拭，抬眼看向那端坐在正堂中央的顾炎钧。

弯腰行礼道：

“草民赵怀仁，求见顾炎钧顾县令。”

顾炎钧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的翻看着案几上的案卷。

赵怀仁有些慌乱，他擦拭了下那不断流淌的汗水，继续说道：

“草民赵怀仁，求见顾炎钧顾县令。”

如此循环往复三次，顾炎钧才抬头说道：

“进来吧！”

赵怀仁站在堂前，躬身道：

“榆安县赵怀仁，拜见顾县令！”

说完，赵怀仁便跪在地上，匍匐行了大礼。

大乾王朝有明确规定，凡商人见官，不论品阶，必须跪迎。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进来吗？”

顾炎钧低头，冷冷问道。

赵怀仁依旧跪在地上，抬头满脸都是疑惑。

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了，已经全然按照朝廷礼法给眼前的顾炎钧行了礼。

“草民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大乾王朝有制，商人只能穿绢、布衣，不得穿绸、纱等高级面料...你看看你穿的什么？”

赵怀仁恍然，连忙将自己身上的金色锦衣脱下，又跪在了那里。

顾炎钧不由得冷笑一声，他心中想道：

“这赵怀仁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我都这般对他，他都能忍下来...”

能有这番表现，倒也让顾炎钧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于是，顾炎钧才步入正题道：

“赵员外此次准备捐赠多少？”

赵怀仁抬头连忙回答道：

“白银五千两，粮食三千石，这已经是草民能够拿出的最大数量，还请大人明鉴！”

想到昨夜查抄赵怀礼家的数目，顾炎钧也点了点头。

即便是榆安首富，也不会拿出更多的粮钱出来...

只是，顾炎钧心里总是觉得，他们二人的体量的确是小了一些。

“赵员外快请起吧，请旁边就坐。”

顾炎钧收起那严肃表情，换成了一副笑脸说道。

赵怀仁谢过顾炎钧之后，起身与王尚义点头致意，才坐在了圈椅上。

“来人！给赵员外看茶~”

“是！”

不大会儿，晴儿就端着几杯茶走了过来。

借此气氛缓和的间隙，顾炎钧看着赵怀仁问道：

“借此间隙，我有件事想要询问下赵员外。”

赵怀仁现在就像那被弯弓惊到的鸟儿，对于顾炎钧是百般尊崇。

就听他恭敬道：

“大人，请讲！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炎钧点点头，端起桌上茶杯，轻轻刮了两下，问道：

“赵员外与赵怀礼是兄弟？”

赵怀仁正在喝茶，听到这个问题后，就被呛到了。

他猛地咳嗽几声，满脸通红的回应道：

“是兄弟，但我与他早已经不再往来...”

“不瞒大人，我这个弟弟为人乖张跋扈，做事不分轻重......”

赵怀仁讲了很长时间自己弟弟的不是，并将自己与他撇的干干净净。

顾炎钧轻轻点头，然后叹息道：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昨夜，赵怀礼通倭，被军士当场抓获，回来之后，我与县丞就审问了他......”

顾炎钧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

再看赵怀仁，此时他刚刚落下的汗，再次布满了额头。

顾炎钧继续说道：

“他倒是招供了一些东西......”

顾炎钧将一封封禁的供词高高举在了手中...

就看赵怀仁从座椅上站起，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然后连连说道：

“大人，万不可信他的胡言乱语，我跟他素来不合，若是他在供词中提及我，请大人一定明鉴！”

说完，赵怀仁便开始在地上磕头...

顾炎钧给了王尚义一个眼色，示意他抓紧把赵怀仁搀扶起来。

“赵员外，快快请起！”

“赵怀礼只有口供，并没有其他的证词，所以你大可以放宽心，朝廷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一个爱国爱民的商人。”

“您今天捐粮捐银的义举，我一定如实禀报朝廷...”

赵怀仁坐回圈椅，额头上的汗水已经与地上的灰尘混杂在一起。

他擦拭过后，说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随后，他又从袖口拿出两张银票，看了看王尚义，又看了看顾炎钧。

说道：

“两位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炎钧睁大双眼，连忙拒绝道：

“赵员外，这些钱不如和那些白银放在一起，也算作您捐赠抗倭的费用。”

......

眼看这两个人不收，赵怀仁也只能按照顾炎钧的说的，将钱算在了捐银款项之中。

顾炎钧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他刚才不拿出刘怀礼的供词。

这刘怀仁袖口的两张银票是不会拿出来的...

想到这里，顾炎钧就继续说道：

“昨夜由于太晚，我与县丞还没有审问那个东洋人，想必审问过那个东洋人之后，赵怀礼通倭的事情应该就定下来了。”

......

赵怀仁刚刚放回肚子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炎钧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非得这么一次接一次的刺激他。

这一次，赵怀仁没有马上回话，毕竟他要是反应大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个时候，刘老三走到了正堂回话道：

“大人，赵员外捐赠的钱财、粮食已经全部清点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