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国外临床研究体系建设状况

大力加强临床研究体系建设已成为世界各国推进医学科技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分析和研究发达国家的临床研究体系，有助于我国在功能定位、发展目标、建设运行模式和管理机制等方面借鉴经验，并进一步完善我国临床研究体系建设。

欧美等发达国家高度重视临床研究，政府通过政策供给、专项资助和搭建研究网络及支撑平台，持续支持生物医药和临床诊疗领域的创新发展。笔者结合文献、培训报告等，分别选取美洲、欧洲、大洋洲及亚洲等地区的几个代表性国家进行现况总结。

一、美国临床研究体系建设状况

美国在临床研究领域长期处于领先地位，临床研究的大力开展使美国在生物医学科学研究及其临床应用领域始终走在世界前列。美国医学院协会和美国医学会早在1999年就意识到，临床研究已成为生物医学发展的“科学瓶颈”，所有基础科研成果必须通过这个“瓶颈”才能转化为应用，因此组织召开了临床研究峰会，意在打破临床研究瓶颈问题，加速医学成果向临床实践的转化。现在，美国每年医学科研经费的55%左右用于支持医学基础研究领域，45%左右用于支持医学应用研究领域。

（一）临床研究前沿布局及支撑平台建设

美国主要通过成立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组织联盟来加强国家的临床医学研究能力。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建立了由实验性治疗临床试验网络（含NIH临床中心、80个临床站点）和国家临床试验网络（含3 000多个站点）构成的全球最高水平的临床研究体系。

例如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成立于1995年，初衷是在癌症研究与治疗领域建立国家级的联盟和行业发展标准，其成员机构已从最初的13家发展到现在的27家，包括耶鲁癌症中心、得克萨斯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密歇根大学罗格尔癌症中心、梅奥诊所癌症中心和斯坦福癌症研究所等。NCCN每年发布的癌症临床实践指南在美国乃至全球癌症临床实践中广泛应用。除临床指南外，NCCN还在全球癌症基础研究、临床转化与企业合作、政策推广、癌症教育等多个领域做出了重大贡献。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NCI）牵头建立的人类组织协作网络（cooperation human tissue network，CHTN）始建于1987年，收集了来自数万名患者和健康群体的不同组织、器官样本80万份以上。目前，美国已有超过600个生物样本库，存储的人体组织样本总量已超过3亿份，且以每年2 000万份的速度增加。

临床研究前沿布局方面，美国在基因治疗和基于真实世界数据开展临床研究方面积极探索。2018年，由NIH与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双规监管，同时辅以机构审查委员会从伦理角度监督的模式建立；2020年，数字医疗卓越中心（Digital Health Center of Excellence，DHCOE）成立，服务于真实世界数据和先进临床研究。

2003年，NIH发布医学研究路线图，重点推进转化医学的发展。2006年，NIH推行临床与转化科学奖励计划（clinical and translational science awards，CTSA），至2012年建成囊括60个美国相关研究机构的临床和转化医学研究中心的研究网络。2012年3月，美国又设立了国家转化科学促进中心，负责全美转化医学研究中心的顶层设计和政策指导。根据转化医学研究的不同阶段，美国临床和转化医学研究中心划分为数个相对独立、有机统一的研究单元，提供从临床前研究到社区应用“多节点、全链条”的保障服务。例如，杜克大学转化医学中心建立的转化研究所、临床医学研究病房、临床医学研究所及社区研究中心分别承担临床前、临床Ⅰ期至临床Ⅳ期及社区应用等研究工作。

国家转化科学促进中心还配套多类别的通用技术平台和专业技术平台，以满足转化医学研究需要。其中，通用技术平台大都引入了“开放、联合、共享、高效”的运行机制，按照研究对象和服务领域分为分子研究平台、细胞研究平台、生物影像支持平台和临床试验支持平台4类，如梅奥转化医学中心基因组学、药物基因组学、蛋白质组学、代谢组学和生物影像等平台。专业技术平台是根据转化医学中心自身的学科基础和特色优势设立的，如梅奥诊所的心血管生理平台和神经生物平台、杜克大学的止血及血栓形成试验平台和成像分析平台等。

在临床研究业务支持方面，美国以医药企业为主导，并且拥有先进的合同研究组织（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CRO），提供技术支持和专业化服务。这些前沿布局及支撑平台体系建设极大地促进了美国的临床研究开展，使其在临床研究项目和成果方面表现卓越。

（二）临床研究项目开展情况

以2021年为例，在美国临床试验注册网站登记的临床研究项目中，美国开展的临床研究项目有9 776项，占该年度全球总数量的26.40%（图1-3），位列全球首位。临床研究受试者参与度方面，在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开展的临床试验中，美国占41%。

（三）临床研究成果产出及转化情况

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无论是研究论文数量还是影响力，美国均保持全球首位，其总体研究水平和学术产出远超其他国家。以2020年为例，美国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132 853篇（图1-4），其中四大顶级临床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NEJM）、《柳叶刀》（The Lancet）、《美国医学会杂志》（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JAMA）和《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 Medical Journal，BMJ）上共发表2 739篇，位居全球首位。

在临床转化方面，研究机构与企业在创新药物和新型疗法、医疗器械领域均取得了多项重大进展。2008—2017年的10年间，美国FDA共批准新药320个，其中包括249种新化合物和71种生物制品，平均每年有31个新药获批上市。

二、欧洲部分国家临床研究体系建设状况

在平台建设方面，欧洲建立了临床医学研究基础设施网络（European clinical research infrastructures network，ECRN）以促进临床医学研究的协同发展。其中，泛欧洲生物样本库与生物分子资源研究中心-欧洲研究中心联盟（Biobanking and BioMolecular Resources Research Infrastructure-European Research Infrastructure Consortium，BBMRI-ERIC）共享了欧盟24个国家、超过200个机构的生物样本库。该联盟最新开放的2.0版目录公布，其样本库网络中涵盖515个生物样本库的资料，样本总量超过6 000万个，包括136个临床或疾病相关的生物样本库以及189个正常人群样本库。

本书选取法国、英国及德国作为代表进行总结。

（一）法国

1.临床研究支撑平台建设

法国生命科学研究投入经费占总体学术研究投入经费的50%。法国公立医院开展临床研究主要的外部资助来源有国家医药卫生相关学术机构、欧盟组织、相关企业及基金会等。其中，法国国家科研中心（Centre National de la Recherche Scientifique，CNRS）类似于我国的中国科学院，法国国家健康与医学研究院（Institut National de la Sant é Et de la Recherche M é dicale，INSERM）类似于美国的NIH。CNRS是法国最大、研究领域最为广泛的科研机构，也是欧洲最大的基础研究机构。CNRS的经费主要来源于国家财政拨款。INSERM成立于1964年，是开展健康和医学研究的公立科研机构，下属超过365个研究单位，遍布全世界，其中80%的研究单位设在法国各大学的附属医院。INSERM自建立以来，一直致力于临床研究中心（Clinical Investigation Centre，CIC）的建设推进和临床研究项目的资助。目前，INSERM已经在法国各大学的附属医院内推动建立了35个CIC。截至2017年，INSERM共计资助了325项队列研究，其中167项为生物医学研究。在国家层面上，INSERM资助了“法国基因治疗2025计划”中的4项试点项目。在国际层面上，INSERM资助了超过15项欧洲和南半球的临床研究项目。

法国于1993年依托巴黎公立医院集团（Greater Paris University Hospitals，APHP）在全国建立了由54个临床研究中心组成的网络。APHP是欧洲最大的公立医院集团，管理着12个医联体的39家公立医院（表1-2）。APHP集团设有临床研究和创新管理部（Direction for Clinical Research and Innovation，DRCI）。DRCI管理和实施超过3 100项研究项目，其中821项为政府专项预算资助，1 627项为企业资助，710项为研究机构资助。2016年统计数据显示，DRCI有职工759人，其中10%是医生，非医务人员中最多的是临床研究助理，约占36%，其次是临床研究技术人员，占13%。医联体层面的临床研究中心（Clinical Research Unit，CRU）负责医联体内医院临床研究项目的管理与技术支持。CRU在医院内一般按照小型营利性公司运作，具有项目筹资、项目管理和质量控制、政策和技术支撑等功能，内设行政管理、教育培训、信息收集和传播、数据管理和方法学、专项项目管理、成果转化、项目跟踪以及技术和实验等部门。医院层面设立的CIC具体负责实施临床研究。目前，全法国共有54个CIC，其建设资金主要来自法国卫生部。CIC可以分为4类：一是临床研究类CIC（27个），主要依靠所在医院或所在区域内医院的特色临床学科开展临床研究项目；二是技术创新研究类CIC（8个），主要服务于创新性医疗器械等的临床试验；三是生物治疗类CIC（10个），主要服务于生物治疗的临床试验；四是临床流行病学类CIC（9个），主要为各医院开展临床研究提供统计学、流行病学方面的技术支撑。除全职人员以外，医院CIC还有大量的兼职人员（主要是数据管理与统计、研究助理或研究护士等临床研究辅助人员），兼职薪酬可列入临床研究项目预算支付。

在推动研究成果转化方面，法国于2006年成立了生物医药中小企业管理办公室（Medicen）。Medicen从三个方面推动成果转化：一是推动大量的创新合作项目，并将其转化为应用产品和经济价值。项目主要围绕生物诊断、诊断和介入、再生医学和生物材料、信息通信技术和健康服务、转化医学5个战略领域。Medicen已资助284个研发项目，总投资超过10亿欧元，形成了49个创新产品；对55个已完成的项目进行了营销，孵化期从2个月到2年不等。二是向企业集群成员提供个性化服务，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三是促进巴黎地区中小企业的国际化发展。例如，Medicen召集3个制药集团和INSERM等10个学术团队在内的13个合作伙伴，共同发起了CReMEC项目。该项目在2006年获得了240万欧元政府资金和250万欧元企业基金投入，项目团队完成了肿瘤样本的分子和药理学特征学分析，建立了研究模型。在后续的5年里，在Medicen的孵化与扶持下，该项目获得了多渠道来源的资金投入和企业/实验室等合作伙伴。2013年，以CReMEC项目为基础的新项目IMODI癌症中心成功获得1 340万欧元的资金支持，项目建设了中央生物样本库，拥有4万多份生物样本和组学数据资源以及可用于肿瘤、免疫和微生物标志物识别的分析工具，从仅针对结直肠癌1种癌症逐渐拓展到针对9种癌症研发有效治疗方法。

2.临床研究项目及成果产出

在2021年，法国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达2 731项，位列全球第3位（见图1-3）。在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开展的临床试验中，法国临床研究受试者参与度达到4%。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以2020年为例，法国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20 344篇，数量位居全球第8位（见图1-4），其中在NEJM、The Lancet、JAMA、BMJ 4个综合医学期刊上共发表252篇，位居全球第7位。

（二）英国

1.临床研究支撑平台建设

英国健康与社会保健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Social Care）于2004年构建了一个跨领域的英国临床医学研究协作网络（UK clinical research network，UKCRN），旨在资助和协调各种疾病的合作研究，希望依靠UKCRN进行大规模、多中心临床试验，同时加强方法学、生物信息学等试验理论和设施的建设，并寻求与企业的合作机会。

UKCRN包括4级结构。第一级结构是由国家临床医学研究联盟成立的国家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第二级结构为英国4个行政区域的临床医学研究网络，分别为英格兰、北爱尔兰、苏格兰和威尔士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第三级结构是在二级结构基础上，按照地区、研究主题或机构类型组建的：英格兰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由国家协调中心统一管理，覆盖15个地区，涉及31个研究领域；北爱尔兰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由健康与社会保健研发部（Health and Social Care R＆D Division，HSCR＆D Division）建立，由设在贝尔法斯特皇家医院的协调中心管理，重点关注9个研究领域；苏格兰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由苏格兰政府首席科学家办公室（Scottish Government Chief Scientist Office，CSO）建立，根据研究主题又分为7个研究网络；威尔士临床医学研究网络由威尔士政府通过卫生保健研究院（Health and Care Research Wales）建立，包含5个研究中心、3个研究单元、3个基础设施支持组及3个运输中心，各功能单元均由大学来牵头领导。第四级结构为62个经过注册认证的临床试验单元（Registered Clinical Trials Units，Registered CTUS）。

英国生物样本库（UK biobank）始建于1999年，为大型前瞻性人类遗传队列生物样本库，募集了50万名40～69岁的英国人志愿者（占英国总人口的1%），采集其血液、尿液和唾液样本（保存了1 500多万份生物样本）并跟踪记录其健康资料。

2.临床研究项目及成果产出

以2021年为例，英国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为1 347项，位列全球第7位（见图1-3）。在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开展的临床试验中，英国临床研究受试者参与度达到4%。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以2020年为例，英国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43 287篇，数量位居全球第3位（见图1-4），其中在NEJM、The Lancet、JAMA、BMJ 4个综合医学期刊上共发表1 482篇，位居全球第2位。

（三）德国

1.临床研究支撑平台建设

德国在大学设置研究机构的同时，还会在医院附近设置独立的医学研究机构，以便建立起一个资源共享的研究平台，促进研究成果快速转化及应用，也兼具区域性转化医学中心的作用。

作为政府预算的重要项目之一，医学研究机构费用的90%来自政府拨款，以保证科研人员有较为优厚稳定的薪酬待遇和研究条件。在此基础上，实验室负责人可通过自由申请国家科研课题项目以获得实验经费。这样的双轨制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医学相关基础研究的投入，也为培养一批稳定而优秀的基础科研人才提供了物质条件。

以海德堡国家癌症研究中心为例，2010年德国政府总共投入11.4亿欧元作为其日常运作的费用，另外其内设各实验室还得到了不少于5亿欧元的专项课题资助和成果转化投资。当然，作为国家自然科学研究联盟之一的海德堡国家癌症研究中心，内部有较为严格的选拔和考核体系，获得的经费资助与项目负责人的研究成果有关。实验负责人在接受专项课题完成情况考核的同时，也要接受中心科学委员会发起的职位评审和年度考核。相比较而言，德国研究小组的成果取得周期较长，但往往质量较高。

德国医学专业排名第一的海德堡大学医学系，拥有众多的研究机构，如德国癌症研究中心、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马普医学研究和细胞生物研究所、曼海姆心理康复中心研究所。海德堡大学附属15家部门医院、46个专科、8个医学研究所，是欧洲最优秀的五所医学院之一。

弗莱堡大学医学院是德国历史最悠久、最杰出的医学院之一，拥有包括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在内的16所教学医院。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是德国最大的医学中心之一，有近1 800张床位，是德国第三大综合性医院。2006年落成的综合癌症治疗中心被德国癌症援助协会评选为德国顶尖癌症医疗机构，为德国五大癌症中心之一。弗莱堡大学医学院在2009年获得国家教育科研部资金，修建了慢性免疫力缺乏性疾病中心；2012年新建了国际最先进的急救中心。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还拥有德国规模最大的心脏中心——Bad Krozingen心脏中心。

在产、学、研结合的道路上，德国科研人员与生产商并不完全追求规模效益和成果收益最大化，而是将后续开发能力与质量控制作为优先保证的内容。例如，西门子医疗在近10年内仅推出3个系列的大型影像学设备，但每个系列都有独到之处，哪怕是普通的X线摄片机，都有其专利内容。技术的不可复制性和稳定性保证了西门子产品的先进性和优异性。

在法律体系上，德国通过详尽的医疗立法保证新技术和新设备的安全性。根据产品安全性和医疗效应分级标准，从Ⅰ类皮肤外用药到Ⅲ类牵涉患者生命的急救药品，都有严格的法律路径和申请流程。要上市就要先符合标准，对医学成果转化领域的全面监控是最重要的环节。以干细胞治疗为例，德国的研究水平稳居世界前列，但时至今日尚未有符合法律和行业标准的干细胞治疗项目能进入医疗市场。对医学成果转化的慎重态度，最大限度降低了医疗技术和伦理风险。

2.临床研究项目及成果产出

以2021年为例，德国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为1 211项，位列全球第10位（见图1-3）。在全球主要国家和地区开展的临床试验中，德国临床研究受试者参与度达到7%。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以2020年为例，德国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24 764篇，数量位居全球第6位（见图1-4），其中在NEJM、The Lancet、JAMA、BMJ 4个综合医学期刊系列上共发表274篇，位居全球第5位。

三、澳大利亚临床研究体系建设状况

1.临床研究支撑平台建设

澳大利亚面积769万km2，人口约2 500万，从交通便利性、医院资源、患者绝对数量上来讲，很难与中国媲美。但几十年来，澳大利亚始终处于世界临床试验主流阵营，这归功于政府对临床试验的重视。较高的伦理水准、学术水平和知情人群受教育程度，以及丰富多样化的人口，让澳大利亚成为全球临床试验首选，其Ⅰ期临床试验水平更是具有世界级竞争力。临床试验行业价值达每年10亿美元，其中外资投资就达到4.5亿美元，原因主要在于审批流程快、临床医疗水准优、临床研究中心科研素质及水平高。澳大利亚联邦、州和地区各级政府均参与到提高临床试验质量的工作中，相应举措包括但不限于为大学、医院、研究机构和公司提供资金和基础设施，以及规范各环节标准，如伦理和科学审查、保护受试者隐私、电子病历记录等。

以新南威尔士大学医学院为例：威尔士亲王临床学院是其附属医院之一，有26个实验室和临床研究组，能容纳所有阶段的临床试验。威尔士亲王临床学院在肿瘤生物学、免疫学、风湿病学、肾脏医学、胃肠病学、重症监护、微生物学等领域具有优势。2007年，新南威尔士大学耗资1亿美元，由其悉尼分校和儿童癌症研究所联手，创建了洛伊癌症研究中心。该中心是澳大利亚唯一的儿童和成人癌症医学综合研究所，也是澳大利亚第一个同时研究和实施成人和儿童癌症临床药物试验的机构。

2.临床研究项目及成果产出

以2021年为例，澳大利亚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为632项，位列全球第14位（见图1-3）。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以2020年为例，澳大利亚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19 950篇，数量位居全球第9位（见图1-4），其中在NEJM、The Lancet、JAMA、BMJ 4个综合医学期刊系列上共发表332篇，位居全球第4位。

四、日本和以色列临床研究体系建设状况

（一）日本

1.临床研究支撑平台建设

为推动临床医学研究的发展，日本着重推动临床医学研究集群的体系建设，并设定合理的研究层级，推动临床医学研究机构资源的均衡配置，提升整体效率和水平。借鉴美国NIH体制，日本建立了临床医学研究三级机构体系。第一级由8个核心转化研究中心、10个核心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和2个全球核心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组成，负责设计执行和统筹管理高质量的多中心临床试验。各机构职能设置和人员配备完善，同时具备人才培训、伦理审查和数据管理的能力。这些中心具有较高国际化水平，具备符合国际标准的机构审查委员会（Institutional Review Board，IRB）、规章制度和财务系统，能领导国际多中心研究，提供研究设计、数据分析和研究者培训等服务。第二级主要负责执行多中心临床试验。第三级为大规模临床医学研究提供受试者招募和随访支持。

2.临床研究项目及成果产出

以2021年为例，日本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为446项，位列全球第19位（见图1-3）。在临床研究成果产出方面，以2020年为例，日本共发表临床医学研究论文24 773篇，数量位居全球第5位（见图1-4），但在NEJM、Lancet、JAMA、BMJ 4个综合医学期刊系列上发表论文数量排名中尚未进入全球前十位。

（二）以色列

以色列的生命科学是全球公认的世界高科技创造性发展的引领者。以2021年为例，以色列开展临床研究项目数量374项，位列全球第20位。

以色列是一个重视创新和创业的国度，其创新竞争力在全球排前3名。以色列在高科技研发经费上的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的4.2%，这一比例位居全球首位。取得这样的成果，以色列的政府引导基金发挥了巨大作用。以色列股权投资基金在1990年只有4 500万美元募集规模，而随着第一支风险投资基金——Yozma基金的推出，股权投资基金也开始迅速发展，2000年达到27.8亿美元募集规模，10年时间扩充了约60倍。

以色列政府于1974年成立了首席科学家办公室（Office of the Chief Scientist，OCS）。OCS有5大工作内容：研发基金、磁石计划、“趋势”项目（the trends program）、孵化器计划（the incubator program）、国际交流合作。其中，“趋势”项目是用于扶持萌芽期个人创业的种子基金，对有潜力的创业项目发放一定资金，并协助个人发明者或新生创业公司进行项目技术和商业潜力的评估、申请专利、起草商业计划、发展初期业务等；孵化器计划为创业公司提供舒适方便的孵化环境以完成调研、开发和市场化，将技术想法真正转化为现实的商业产品，每个孵化项目为期2年；国际交流合作是通过成立专属部门——MATIMOP，专门开发并施行国际研发合作项目。

以色列医疗支出占GDP的8%。从社区诊所到世界知名的创伤中心，以色列都拥有高水平医疗和大规模优质资源及基础设施。在临床研究方面，以色列通过法规制度将转化研究和临床研究固化为高质量医生培养体系的核心内容，引导临床医学科学家专注临床研究和临床科技创新。以色列的人均生物技术专利量排名世界第4，许多医生既是新技术的早期尝试者，又是原始技术的开发者。以色列大学和医院也都有自己的孵化器，如希伯来大学成立了自己的技术商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