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当我掀翻和亲轿1
- 疯批碾压局:炮灰她才是天道闺女
- 墨狸女
- 2428字
- 2025-03-09 08:29:49
虞烬幽幽转醒时,耳边是车辕碾过沙砾的簌簌声。
北境的风卷着碎砂拍打车窗,她垂眼望着腕间勒出紫痕的绳索,舌尖顶了顶口中酸涩的布团。
这具身体显然在颠簸中昏厥多时,嫁衣下遍布磕碰的淤青。
她略略挣动身躯,丝绸襦裙便簌簌滑过细瓷般的肌肤,露出脚踝处早已磨破的珍珠绣鞋。
看来是位娇生惯养的主儿。
虞烬阖眸调息,神识如蛛网般铺开,意料之中的贫瘠灵气,想来此界连筑基修士都难出。
她指尖在膝头轻点三下,经脉中蛰伏的修罗煞气便如活物般游走周身,顷刻将这副羸弱躯壳淬炼出刀锋般的锐利。
“喀嚓。“
车厢内突兀响起绢帛撕裂声。
几乎是同一时刻,鎏金车壁被指节叩响。
那道温润如玉的嗓音裹着朔北寒风飘进来,却比霜雪更冷三分。
“殿下还是莫要白费力气。“
车外男子轻笑一声,似在碾碎一片枯叶,“您当日构陷月儿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
虞烬慢条斯理地揉着发麻的腕骨,十指丹蔻早在挣扎中斑驳殆尽,露出底下玉白的甲床,倒比先前更显清艳。
“若您真这般不甘......“
那声音又近了些,像是俯身贴在雕花棂格上,“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殷丰茂,听闻那位摄政王,最喜折辱烈马。“
话音未落,一缕黑雾自车窗缝隙钻出。
十丈外策马的青年突然闷哼,他仓皇捂住喉咙,指缝间溢出汩汩黑血,将雪白狐裘染作泼墨。
骏马受惊扬蹄,整支队伍顿时人仰马翻。
【轮回镜】
混沌中响起翻书声,虞烬倚着软枕,看识海中浮现鎏金书页……
原主名唤沈画屏,乃大周王朝公主。
三年前异界之魂夺舍而来,携“救赎系统“强改天命。
原要度化丞相庶子谢云隐避过死劫,助其位极人臣,怎料机关算尽反误性命。
此刻轿辇摇摇,正是要去替嫁南楚。
故事要从那年乞巧节说起。
沈画屏为讨谢云隐欢心,将李太白赞杨妃的“云想衣裳花想容“誊作姜月儿生辰贺礼。
谁知这诗传至南楚,引得摄政王殷九霄对诗中美人魂牵梦萦。
如今两国交战在即,自然要送个公主平息战火。
“月儿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谢云隐拭去唇角血渍,眼底讥诮如淬毒的银针,“殿下既能写出那样的淫词艳曲,合该亲自尝尝被作践的滋味。“
虞烬捻着嫁衣上细碎的东珠,忽而想起方才识海中浮现的画面。
沈画屏被铁链锁在暗牢,十指指甲尽数掀翻,只为逼问出火药的配方;
谢云隐立在刑架前抚弄玉扳指,说殿下肌肤胜雪,正合试药。
【原主心愿:我要谢云隐剜心碎骨,沈翊姜月儿不得好死!】
识海中的金箔哗啦啦翻动,最后定格在幽暗地牢。
沈画屏蜷缩在霉烂草席上,腕间深可见骨的伤口泡在污血里,门外传来婆子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殷九霄玩死了十七个姬妾......“
“嘘!那位可是连亲娘都......“
虞烬忽然低笑出声。
车外顿时死寂。
她指尖缠绕着从嫁衣上拆下的金线,在掌心勾勒出繁复咒印。
北风卷着沙砾撞开车帘,露出谢云隐惊疑不定的面容,青年唇色青紫,颈间黑纹如毒蛇盘踞,正是修罗煞气入体的征兆。
“谢大人。“
虞烬倚着锦垫柔声唤他,“你说本宫今日红妆,可衬得上'芙蓉帐暖度春宵'?“
虞烬垂眸望着血泊中抽搐的男人,指尖缠绕的煞气如毒蛇吐信。
她俯身拽起谢云隐的襟口,鎏金护甲刮过对方肿胀的面颊,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
“御史大人。“她声音轻得像在哄婴孩,“本宫忽然觉得,南楚的葡萄架下缺对招子。“
谢云隐喉间发出嗬嗬的响动,断裂的肋骨刺穿锦袍,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白光。
他想呼唤暗卫,却发现整片戈壁安静得诡异。
那些本该护卫在侧的影卫,此刻竟像石雕般僵立原地,眼瞳里翻涌着漆黑雾气。
“你瞧。“
虞烬扳过他的下巴,迫使她望向天际残月,“今夜星斗大凶,宜嫁娶,宜...换魂。“
话音方落,玄色符文自她袖中鱼贯而出,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罗网。
谢云隐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那些符咒钻入自己的七窍,在皮肉下游走成狰狞的脉络。
【轮回镜】
识海中金箔哗啦啦翻页,最终定格在“倾国倾城“的荣誉称号上。
虞烬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绘出转生阵,这是她在某个修真小世界学来的夺舍秘法,配合她的法器,足够让猎物求生不得。
“不...殿下...饶命...“
谢云隐的求饶混着血沫,却被虞烬用鞋尖碾回喉间。
青年御史此刻哪还有半分清贵模样,活像只被扒了皮的狸奴,在沙地上拖出暗红痕迹。
虞烬掐诀的手势蓦地一顿。
她忽然想起半年前的地牢,沈画屏被铁钩穿透琵琶骨,谢云隐也是这样踩着她的手背轻笑:“殿下的血,比胭脂还艳。“
“谢卿。“鎏金护甲猛地刺入对方肩胛,“你说殷九霄若是瞧见你这张脸...“
她指尖游走在那张残破的俊颜上,煞气化作银针刺入穴道,“会不会比见到姜月儿更欢喜?“
谢云隐浑身剧颤,他能清晰感受到面骨在蠕动,皮肉像遇热的蜡油般融化重组。
当虞烬松开手时,沙地上赫然映出张雌雄莫辨的绝色容颜。
眉似远山含黛,眸若春水凝烟,正是姜月儿最负盛名时的模样。
“妙极。“虞烬抚掌轻笑,“本宫这就送你去享齐人之福。“
他甩袖挥开虚空,南楚摄政王的记忆如走马灯般浮现...
虐杀姬妾的铜雀台,爬满蛆虫的碎尸池,还有那些挂着美人皮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
谢云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可虞烬早已用煞气封住他周身大穴。
此刻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虞烬将凤冠戴在他头上,嫁衣红绸缠住他残破的身躯。
“放心。“
虞烬抚平他衣襟褶皱,语气温柔得像在哄情人,“本宫会把你今日的‘英姿’,用留影石刻千百份,快马加鞭送到沈翊案头。“
远处忽有驼铃声响,送亲队伍去而复返,那些被煞气操纵的侍卫目光呆滞地架起谢云隐。
虞烬倚在车辕上把玩着金步摇,看他们在谢云隐颈间系上玉铃铛。
这是南楚驯宠的规矩,越是珍稀的玩物,越要戴足九九八十一颗银铃。
“御史大人文武双全,想必能撑过洞房花烛。“
她指尖轻弹,一枚血色符文没入谢云隐眉心,“待你怀上殷九霄的种,本宫定送你份大礼。“
狂风骤起,黄沙迷眼。
当虞烬转身走向皇城方向时,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与野兽般的呜咽。
她哼着坊间小调,袖中煞气化作万千血蝶,朝着大周皇宫翩跹而去。
是时候会会那位“情深义重“的新帝了。
皇城深处,沈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忽然有宫人惊慌来报:“陛下!九殿下的送亲队伍...全成了血葫芦!“
朱笔啪嗒坠地。
年轻的帝王踉跄起身,却见窗外飘来猩红蝶雨。
那些血蝶落在琉璃瓦上,渐渐聚成行小字…...
【皇兄,画屏来讨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