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氏肉铺前,魏凡带着母亲,和李玉再次汇合。
母亲和李玉一路谈笑风生,而魏凡则沉默不语,默默地走在前方。
走到洪天坊,天南武馆大门映入眼帘,不时有学徒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魏凡正欲迈步进去,却被李玉一把拉住,低声关切道:
“魏姨要来武馆找活计这事,要不我跟师傅打声招呼?”
转头面向李玉,魏凡回道:
“不必了,玉姐,我来跟林老说吧!”
看着魏凡自信的样子,李玉觉得魏凡应该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
魏凡领着魏母走到讲武堂前,忽然,魏母停住脚步,对着魏凡直摆手,推辞说:
“儿啊,你进去说吧。”
“娘就不进去了,免得给你添负担。”
“娘,一同进来就行!”
“不用不用,你去吧。”
魏凡见实在拗不过母亲,便让她在门院的柳树阴下歇息,静等他的好消息。
走进演武堂,见到林老头还是如往常一般,躺在紫檀木椅上,悠闲地端着茶,看着学徒在那默默磨皮,打熬气力。
魏凡朝他走去,尚未开口,林老头瞧见了魏凡,揉了揉眼睛,率先开口道:
“魏小子,你身上血痕怎么消散了?”
“皮肤也变得白净了许多。”
“身材还壮实了两圈。”
“你吃啥灵丹妙药了?”
魏凡弓身抱拳,恭敬地回答:
“多亏了林老您的补药!”
“小子一时不慎,不小心昨晚将所有补药全吞服下去了!”
“才有这等脱胎换骨的改变!”
林老头站起来,绕着魏凡打量了一圈,嗤笑道:
“你小子,莫非是属猪的不成?一晚上能消化大补药的药力!”
“那可是普通人五天都消化不了的药力!”
面对林老头犀利的眼光,魏凡心头直冒冷汗,但是仍然挺直腰板,硬着头皮说道:
“林老,小子天生是个吃货,吃啥都能消化。”
“只是之前家境贫穷,从没吃过如此大补的好物,这才...”
“哼!”
林老头轻哼一声,心里暗想,
这魏小子,不知走了什么运,竟可以消化大补之物。
这天赋对练武倒是大有脾益,对自己倒是没多有用。
如此,或许我天南武馆可以再出一个有潜力的武道苗子......
林老头重新坐回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老夫年纪上来了,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来我天南就好好学刀,听明白没有!”
“是!”
“弟子明白!”
魏凡心里暗喜,终于蒙混过关了。
看来这林老头除了贪财,为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于是魏凡趁机开口道:
“林老,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说!”
“咱武馆有没有什么活计能让女人干!”
林老头疑惑地问:
“活计倒有一些,你要干嘛?”
“弟子和娘亲想从隆昌坊搬到洪天坊来!”
“如此便能专心练武!”
“正好有活计,不能能否让我娘亲来干?”
“嗯,倒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魏凡不再犹豫,立马将母亲叫了过来。
魏母直接进来,还以为事情已经谈妥,当场就要跪下,感谢林老头。
“谢谢......”
话还没说完,林老头就赶紧站起来,将魏母搀扶住。
“老夫可没说完,在武馆这干活可没银钱!”
“天啊,林师大恩大德,能让我们母子留下就是万幸!”
魏母又想跪下来,可是被林老头架着,怎么也跪不下去。
听到魏母说的话,林老头敏锐地察觉魏凡和她母亲的话有出入。
不过他也不过多在意,既然母子两人没有神秘消失,那就是惹上一些小麻烦。
在这安平城外城区,还没什么麻烦能难倒天南武馆!
为了一个武道种子,处理点小麻烦也无可厚非。
倒是这魏凡,本以为沉默老实,没想到也是有些心机。
不再多想,林老头把李天霸唤过来,对他吩咐道:
“王天霸,魏凡母子要找个住处,你去带他们出去订个院子,先安顿下来。”
“老夫武馆刚好还缺个厨子,明天起便由你娘亲来干吧!”
“中午一顿,下午一顿。”
听到这,魏凡替母亲应下,心存感激,回到:
“多谢林老!”
林老头摆了摆手,又坐回去喝茶。
随后。王天霸热情地拽着魏凡,引着魏母,出了天南武馆,在洪天坊四处寻觅合适住所。
洪天坊相比隆昌坊,多了一条蜿蜒的南河。
河水清澈,缓缓流淌,从内城流向外城。河面虽不宽,但也足以让花船悠然飘过。
这里的百姓,虽然同样生活穷苦,但是精神面貌却大为不同,个个透着精气神。
路边秽物也少了很多,各家各户也愿意打扫自家门前,显得整洁有序。
沿着河边望去,周围的住户大多都住满了,人气十足,和隆昌坊的冷清对比鲜明。
王天霸说要带他们去拜会李超,洪天帮青堂的堂主,专管替其他势力安排住处。
路上,魏凡看着母亲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开口向王天霸问道:
“王大哥,那你们洪天帮也收头钱吗?”
王天霸一愣,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嗷,头钱啊!”
“我们这早就不收了!”
“这年头百姓都穷的很,你收头钱,百姓还活什么?”
魏凡不解地问道:
“那你们怎么靠什么营生?......”
“我们开钱庄,替人走镖,也有富贵人家请我们护院......门路多着呢!”
接着,他一脸期待地看着魏凡,问道:
“魏小弟,你要不要也来我们洪天帮?”
魏凡转头看向魏母,发现她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估计心里还有对帮派存有阴影。
他微微摇头,回道:
“王大哥,再看吧。”
听到这话,王天霸也不低落,继续向魏凡二人介绍洪天帮。
正走着,迎面来了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身穿青色短打,肌肉隆起,走起路来带着钥匙串的脆响——正是李超。
看到王天霸,他手一招,开口说道:
“天霸啊,今天怎么不在天南练刀!”
“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李天霸见到此人,惊喜异常。连忙上前:
“超哥,你怎么来了?!”
接着介绍道:
“这位是魏凡,武馆新学徒,旁边是魏母,师傅让我来帮忙寻个住处,你看......”
听到王天霸的介绍,李超心里暗惊:
什么?
竟然是林扒皮的命令?
这林扒皮向来只进不出,什么时候欠下别人的人情过?
这新学徒能让林扒皮欠洪天帮人情,绝对不是普通武者。
估计是武道天才!
得把他拉到洪天帮里来!
回过神,李超推了推李天霸,对他呵斥道:
“还不回去练刀!搁这浪费时间干嘛!”
李天霸一脸委屈地离开。
转头面向魏凡,李超脸上笑容灿烂,搓搓手,说道:
“魏小兄弟,能进天南,真是年少有为啊!”
“随我来,绝对给你挑最好的院子。”
随后李超主动搭上魏凡的肩膀,带着他走。
“有劳李副堂主!”
看着一个皮境的彪形大汉过分热情,魏凡感到心里发毛。
但一想到这附近也是天南的地盘,洪天帮帮众应该不会放肆。
于是便放下心来,带着母亲,跟着李超去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