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说道：我要是没猜错，这人至少有三十几岁了，而且还是一个樵夫。他操劳过度，终日吃菜粥果腹，以至于肉的精华消耗殆尽，味道也就差强人意了。
那位大人鼓掌道：法王真是个美食家啊！确实如此啊。我请人吃这道菜也不少了，却从没人能吃出食材的年纪。法王你是第一个！最难得你还能品出这人是做什么的。太奇妙了！
牛魔王笑道：或许不是我嘴叼，而是他们吃过的太少了。
那位大人道：说的对。他们就是吃少了。
牛魔王道：听说大人因吃人被皇帝降罪了？
大人道：不错。我府上关着几个人，有一天趁着大雨冲毁地牢，就打伤门子跑出去了。他们跑到京兆尹那告我吃人。京兆尹包老头子向来看我不顺眼，就故意把事情闹到皇帝那里。这老东西坏的很，这几年来，折了不少当朝显贵，最会借舆论民心弄权杀人。哪有什么民心？还不是他说有就有了？
牛魔王道：皇帝富有四海，据有九州，属下臣民亿万，不会连你吃几个人都舍不得吧？
大人道：当然不会。皇帝很大方的，哪会舍不得百十口子百姓。不过，有人借机生事，在朝堂上公然提出这事来，皇帝也不好就是不管。这不已经下令贬我为曹州刺史了。
牛魔王道：大人什么时候赴任？我一定得给大人送行。
大人笑道：不用送行。我根本就不去曹州。
牛魔王道：不去赴任？
大人道：当然不去。皇帝不过做做样子，最多过个十来天，就会有旨意命我官复原职。真正去当曹州刺史的是原扬州别架尔朱万。这老小子盯着刺史的位置已经很久了。
牛魔王道：吃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人笑道：朝廷里吃人的又不是只有我。皇帝心里明白的很，怎么会这点小事贬我呢？张太守吃了几万人，不还给加官晋爵了吗？不过，以后得谨慎，不能再有跑出去的了。
牛魔王笑道：中原万般好，就是这点不好，吃个人还得扭扭捏捏的。在我们那边，都直接让百姓进贡，光明正大的吃。整个雪域都知道我爱吃人，从没见谁有什么异议。
大人道：这边也能光明正大吃。只不过我官当的太小，才得做贼一样偷着。
牛魔王道：大人要是官小，天下还有大官吗？整座京城可都在大人掌控之中。
大人摇手笑道：我顶多不过是个弄臣罢了。哪里算是什么大官呢？王毛仲大将军的名号，法王可听过？
牛魔王道：他曾一人独掌大内禁军与京城军务，还身兼陇右节度使，可谓是位高权重。听说，他后来得罪高公公，被满门抄斩了。
大人道：王毛仲两次拥立皇帝登基，功劳大，权位重，还挡不住一个公公轻飘飘的几句谗言。我论功劳地位远不及他，哪敢自称什么大官。
牛魔王道：也是。早就听说中原的公公们权力颇大。
大人道：当初的高公公权力虽大，却无法与当今的仇公公相比。仇公公可是当真废立过皇帝。
牛魔王道：我远在雪域，也听过仇公公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