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门啊开门啊

房门被轻轻推开，黑暗中，木板发出吱嘎的响声，提醒着卫云佳来人的靠近。

那身影先是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小心的走到主卧推开房门。

卫云佳靠在门边的墙上，低头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送。

深吸一口气，扫视整间屋子，将丢在一边的吉他握在手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卫云佳甚至能听到那人沉重的呼吸声。

即将靠近客房时，脚步声顿住了。

卫云佳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成日窝在家里和画室研究稿件和设计的人，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紧张刺激的场面。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思考着是不是哪里露了破绽，被对方发现了。

漫长的寂静，卫云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如鼓点一般越来越快，血液倒流，握紧吉他的双手冰凉。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喂，大哥！我到了！”细微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

“别怕！她家里没人！我蹲了一下午，根本没人回来过！”

卫云佳神情复杂，握着吉他的手短暂放松几分。

“我看到她的鉴定书了！那东西是真的！”

“放心吧！我肯定能拿到手！回去得请我吃顿好的！”

那声音嘿嘿一笑，挂断了电话。

脚步声再次靠近，没了先前的试探，而是大步流星，直逼客房。

他毫无防备，卫云佳反而放松了，只等着他开门的一瞬间。

咚咚咚——

门外传来响声。

那脚步顿时慌乱起来，在客厅转了好几圈安静了下来。

“外卖！开门啊！”

又是一阵敲门声，门外的人不耐烦的道：“放门口了啊！”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电梯叮的一声。

卫云佳头靠在墙上，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以前点外卖的时候怎么没说来的这么快！

一阵安静，脚步声再次响起，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后缓步走到客房门口。

卫云佳暗骂一声，双手紧紧捏住吉他。

她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只能感受到脚步顿住，却迟迟没有开门。

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漫长到卫云佳觉得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客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明晃晃的刀子猛地刺出来，在空中一阵乱挥。

卫云佳紧贴在门口，不敢呼吸。

房门逐渐打开，刀子收了回去，那身影猫着腰走进，“没人？”

嘭——

卫云佳抡圆了手臂狠狠朝他的头砸过去。

那身影呜咽一声，倒在地板上吉他的残骸之中。

卫云佳刚松了口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警察！开门！”

她一脚踩在那人身上走出客房，开门的一瞬间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谢愈初站在门口，找到开关打开灯，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卫云佳。

“受伤了吗？”

卫云佳摇头。

检查过整个屋子，两个警察从客房拖出那早已晕了的人。

借着灯光，卫云佳才看清那人的样子。

瘦瘦小小的，一身黑衣服，长脸短发，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

谢愈初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后脑一大块血肿，头发已经被血迹染湿了。

“你干的？”

卫云佳，“正当防卫。”

他起身示意把人带走，转头问：“认识吗？”

卫云佳摇头。

“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吗？”

卫云佳顿了顿，再次摇头。

出警的同事陆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谢愈初眼神微眯，在客厅转了一圈，脚步停在打印机面前，拿起其中的几张纸，“鉴定书。”

“饭都不吃窝在房间里出结果，这么着急，是怕晚了出什么事吗？”

卫云佳勾唇，“鉴定的时效性很强，从这方面来说，倒是也和刑警有共通之处。”

“刑警的同事可不会在背后捅刀子。”谢愈初捏着打了一半的报告走到卫云佳面前。

“这东西见不得人吧？所以你才这么辛辛苦苦的加班加点。可这样做有意义吗？”

谢愈初盯着她，“你的公司似乎一点都没考虑到这份工作的为难之处呢。”

卫云佳挑眉，“谢警官这么了解？”

他捏着资料踱步，“最近抓了条小鱼，顺杆往上摸，居然听说鼎卓最近接了个大单，还是地下的。全行业的人都蠢蠢欲动。”

“这么重要的消息，从别的地方放出来我信，从鼎卓放出来，总觉得这消息有假。”谢愈初摇了摇头。

“可现在看来...还挺真的。”谢愈初靠近卫云佳，低头用上眼眸盯着她，“我很难不怀疑贵公司的用心啊。”

卫云佳轻笑，“谢警官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不是吗？”

“这个单子像走在悬崖峭壁，干得好，鼎卓未来五年都不用愁，可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头栽进去，粉身碎骨。”

“他们想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却又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林云佳的案子，你想用我的专业技能来帮助你破案，可谁都知道，鼎卓的鉴定师是不接私单的。我接了你的单子，触怒了公司，就该承担这样的结果。”

谢愈初嗤笑，放下手里的报告书，转过身一屁股坐在桌角，“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着急啊？就那么确定我们找不到东西，无法定罪吗？”

他扭头看向卫云佳，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什么。

卫云佳，“这种案子应该不归刑警队吧？谢警官怎么这么上心？”

谢愈初盯着卫云佳，好半天才低头笑笑，起身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就堂堂正正的走路，别总是好奇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

他从兜里掏出一瓶碘伏放在桌上，“手上的伤记得处理。鉴宝师，别因为这点事砸了自己的饭碗。”

他转身离开，房门随着他的动作嘭的关上。

卫云佳低下头，才发现自己食指上一道血痕。

刺痛随之而来。

她叹息一声，转头拿起谢愈初放下的碘伏，余光瞥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在桌上的外卖。

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用创可贴贴好。

饭已经凉透了，吃在嘴里食不知味，卫云佳一勺一勺的吃进嘴里，像是一个只为了维持生命体征而进食的机器。

吃过晚饭，她看了眼时间，从柜子里拿出齐钧的戒指盒，仔细思量了一下，转身走向衣帽间。

戒指的修复很快，用专业的胶水轻而易举的复明。

卫云佳敲下手机屏幕，询问齐钧明天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令人失望的答复。

早上醒来，卫云佳看到了齐钧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