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疯批女主狂改古言虐恋走向
- 牧牧星
- 2334字
- 2025-02-20 13:53:22
那细节如钩子,猛地勾出记忆。
楚寒忆起是一枚暗纹令牌,似与虎符有关。思绪被尖锐的疼痛扯回,她遭了暗算,灵力损耗严重。血顺着嘴角淌下,在雪夜中触目惊心。终被抬上软轿,朝着“忘忧”茶楼而去。
檀香在肺腑间撕扯出灼烧感,楚寒攥紧染血的帕子倚在软轿里。
轿帘外飘着零星雪沫,茶楼招幌上的“忘忧“二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宿主灵力值仅剩3%,建议兑换止痛剂。“系统机械音里掺着电流杂音。
“省着用。“楚寒咬破舌尖逼退昏沉,青石板缝隙里渗着前夜未化的薄冰。
当二楼雅间传来摔杯声时,她忽然按住轿夫肩膀:“劳烦绕去后巷。“
胭脂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楚寒望着后厨堆积如山的茶饼,忽地想起原著中苏瑶最爱用龙涎香熏衣。
她将染血的帕子递给烧火丫头:“劳驾,换三块今年新贡的雪顶含翠。“
小丫头盯着帕角金线绣的云纹倒抽冷气,不过半盏茶功夫,二楼临窗的紫檀屏风后便多了道佝偻身影。
楚寒摩挲着茶盏上鎏金牡丹纹,听见隔壁传来嗤笑:“病秧子也学人捉奸?“
“听说将军前日斩了西郊三十里亭的桃花林。“她突然抬高声音,腕间翡翠镯磕在案几上发出脆响,“不知那些被毒蜂蛰死的樵夫,苏姑娘可曾梦见?“
雅间霎时死寂。
窗棂外飘来半片烧焦的纸钱,正落在楚寒铺开的舆图上——那处被朱砂圈出的桃花林旁,赫然画着将军府运粮的官道。
“姑娘慎言!“赵勇佩刀撞开雕花门时,楚寒正将茶汤淋在舆图标注的暗河位置。
蒸腾水雾里,她瞥见林羽玄色衣角掠过楼梯转角,当即捏碎袖中暗藏的蜂巢。
数十只赤尾蜂撞破窗纸的刹那,楚寒踉跄着扑向檀木博古架。
金丝楠木棋盘应声而裂,藏在暗格里的密信如雪片纷飞——最上方那封盖着青楼私印的笺纸上,“苏瑶“二字正浸在泼翻的茶汤里。
“抓住她!“苏瑶的贴身侍女尖叫着掷出银簪。
楚寒侧身避开时,后颈突然触到冰凉剑锋。
林羽身上沉水香裹着血腥气,剑尖挑开她束发的玉簪:“楚小姐连蜂群都能驱使?“
“将军不如问问这些赤尾蜂,“楚寒任由青丝散落肩头,染血的指尖轻点密信上墨迹未干的日期,“为何会认得去年腊月毒杀马监的凶手?“
窗外惊雷炸响,李掌柜突然抱着账册冲进来哭嚎:“官爷明鉴!
这些蜂是苏姑娘上月寄存的......“他慌乱中扯开的账本里,赫然夹着张盖有将军府印鉴的货单。
楚寒在众人抽气声中软倒,袖中暗藏的银针精准刺入穴位。
灵力枯竭的剧痛撕扯神经时,她听见系统发出刺耳警报。
混沌中有人往她口中塞了颗药丸,李掌柜压低的嗓音混着薄荷苦香:“姑娘若肯替老朽解决城南赌坊的债主......“
雨幕中传来马蹄声,楚寒望着茶汤里逐渐显现的暗纹,忽然想起那日傀儡婆子袖中飘落的,正是这种印着红蝎的桑皮纸。
她咽下喉间腥甜,在赵勇踹门而入前将药丸压在舌底:“掌柜的要活债主,还是死债主?“
暴雨砸在青瓦上溅起三尺白雾,楚寒指腹碾碎药丸时尝到熟悉的薄荷苦味。
赌坊打手踹开雕花门板的刹那,她将浸透茶汤的舆图猛地掷向炭盆,猩红火星裹着桑皮纸灰腾空而起。
“城南三十二家赌档,上月共亏空黄金六百两。“楚寒踩着满地碎瓷退到博古架旁,灵力在指尖凝成细若游丝的金线,“李掌柜不妨猜猜,这些钱最后都流进了谁家暗桩?“
打头的光头汉子突然捂住喉咙踉跄倒地,脖颈青筋暴起处赫然趴着只赤尾蜂。
众人惊叫着后退间,楚寒袖中金线已缠上房梁垂落的铜铃。
当第七声铃响穿透雨幕,光头怀里突然滚出个鎏金小匣——内里红绸衬着的,正是苏瑶那支嵌着东珠的鎏金步摇。
“看来诸位不是来讨债的。“楚寒脚尖挑起步摇掷向炭盆,珠玉炸裂的脆响里混着系统刺耳的警告。
她强忍灵力反噬的剧痛,将最后三枚银针扎入颈侧:“不如问问你们东家,私吞军饷的罪名够不够诛九族?“
赌棍们作鸟兽散的刹那,李掌柜哆嗦着捧出个紫檀木匣。
楚寒掰开暗格时,五张盖着红蝎印的借据正压在苏瑶亲笔画的押票上——那笔锋转折处的胭脂渍,与前世傀儡师操纵人偶的符咒如出一辙。
“姑娘要当心红蝎门。“李掌柜擦着冷汗递来火折子,“上月苏姑娘赎身的银子......“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金铁相击之声。
楚寒将借据塞进鱼符暗袋,瞥见赵勇的佩刀正挑着半幅染血的袖角掠过巷口。
三日后将军府赏梅宴,楚寒特意选了苏瑶最爱的月白襦裙。
当林羽握着剑柄踏入水榭时,她正将最后半张药方递给煎药的小厮——纸上潦草勾勒的,正是红蝎门暗桩的分布图。
“楚小姐对毒术颇有研究?“林羽剑鞘压住飘落的药方,玄色大氅上还沾着西郊马场的草屑。
“不及苏姑娘万分之一。“楚寒拢紧狐裘轻咳,袖中暗袋恰巧滑出半截红蝎印的桑皮纸。
她佯装慌乱去捡,却被林羽抢先捏在指尖。
将军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纸面暗纹,瞳孔骤然紧缩——那红蝎尾勾的弧度,竟与去年腊月毒杀案现场的血痕分毫不差。
暮色漫过琉璃瓦时,楚寒将誊抄的密信压在砚台下。
当更夫敲响三更梆子,她故意打翻烛台引燃窗纱。
冲天火光中,赵勇破门而入抢出的,正是苏瑶与红蝎门往来的暗账。
“此物从何得来?“林羽捏着焦黄账本的手指青筋暴起,沉香木气息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楚寒倚在烧塌的梁柱旁轻笑,染血的指尖点向账本某处墨渍:“将军不妨查查,上月运往西疆那批掺着赤尾蜂毒的粮草......“话未说完便剧烈呛咳,袖中暗藏的蜂巢应声而裂。
七只赤尾蜂撞破残窗扑向林羽,却在触及他腰间玉佩时骤然坠地。
楚寒望着蜂尸腹部浮现的红斑,突然想起那日傀儡婆子袖中飘落的药粉。
灵力透支的眩晕感袭来前,她拼尽最后力气扯开林羽的蹀躞带——玄铁腰牌背面,赫然烙着与桑皮纸上相同的红蝎印记。
暴雨倾盆而下,楚寒在混沌中听见佩刀出鞘的嗡鸣。
当林羽的剑尖抵住她咽喉时,檐角铁马突然齐声作响,三十八枚铜铃在风中拼出完整的塞北地形图。
她望着地图上蜿蜒如蝎尾的暗河走向,终于笑出声来:“原来将军才是红蝎门最大的......“
惊雷劈断百年梧桐的刹那,系统警报声与林羽的怒吼同时炸响。
楚寒放任自己坠入黑暗前,将半枚染血的鱼符塞进将军战靴——内侧暗槽里嵌着的,正是苏瑶那支鎏金步摇的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