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访七长老

“我哪里说错话了吗？”祝长青有些紧张。

要是她生气了一巴掌拍死自己怎么办？

斟酌了一会，祝长青小心翼翼道：“师姐的好意，师弟感激不尽，只是实在无法厚着脸皮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是这个。”

冷云烟的声音还是很冷漠，细长的丹凤眼里带着些许不甘和恼怒。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祝长青有些困惑。

偌大一个魔教，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等等…初次见面？

祝长青忽然想起一种可能。

该不会是原主欠下来的风流债吧？

不太可能，原主正得发邪，心里只有宗门、斩妖除魔和小师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家伙搞不好是个痴女，单相思。

正邪不两立啊喂！bro以为自己是救赎文女主角，想搞些赚人眼泪的救赎剧情啊？

“你想起来了？”

见祝长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冷云烟急切地问道。

“没有。”祝长青摇了摇头。

“呵呵…”冷云烟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果然，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没一个好东西。”

她站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祝长青拉住了她的素手，脸上露出那迷得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蜀山大弟子招牌笑容：“但我一看见冷师姐，便觉心里欢喜得紧，许是三生有缘。”

冷云烟愣住了，恍惚间，她看到了多年前那张恣意潇洒的面孔:

“姑娘，日后可得小心些，若是再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便报上我蜀山大弟子祝长青的名号，有缘再见！”

……

翌日清晨，祝长青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洞府。

他当然没和三师姐干那些不可言说的事，只是探讨了一会人生，交流了一会感情而已。

说不定，她以后能帮到自己大忙。

在谷中逛了几圈后，祝长青瞥了雪儿一眼，佯装不经意间问道：

“你可知谷内哪位前辈的阵法造诣最深？血祭所需的阵法有些复杂，我对这一道素来不太了解，得去请教请教。”

“嗯…”雪儿歪着头思索了一会，道：“大长老的阵法造诣是最深的，不过前两日的大战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接下来就是…七长老！”

七长老，正是先前试图强逼祝长青下跪，后又欲挖墙脚的那位。

这个答案，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昨天和三师姐促漆长谈，聊的可不尽是些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之事。

“不过主人，您为何不直接去请教谷主她老人家呢？”

“这点小事，哪敢叨扰师尊。”祝长青随口道：“带路吧，去七长老那。”

一刻钟后，两人顺利来到了七长老的洞府。

“长青师侄？”七长老花白的眉毛向上一挑，显得有些惊讶：“你不去给谷主请安，来老夫这里做甚？”

“呵呵…”祝长青笑了笑：“师伯，晚辈来此，乃是有事相求，还请师伯莫要嫌弃。”

七长老眯眼看向祝长青，半晌，缓缓道：“但说无妨，师侄新拜入门内，老夫却没送上贺礼，师侄莫要心生芥蒂才是。”

“唉，”祝长青叹了口气：“当初只觉凭一剑便可走遍天下，阵法符箓等通通只是浅尝辄止。”

“昨日研读师尊赐下之阵法书，才觉我坠魔谷阵法之道博大精深，胜那蜀山远矣。”

他故意将蜀山两个字咬得重了一点。

“今日来此，乃是为了请七长老传授我些许阵法之道的皮毛，好不至于耽误了血祭。”

说完，他略带笑意地看向七长老沟壑般的老脸。

七长老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小事罢了，莫说皮毛，便是将我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也是无妨。”

“不过…”七长老话锋一转，撇了一眼侍立一旁的雪儿：“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听的。”

祝长青明了，回头吩咐道：“雪儿，你先退下。”

“可是…主人，谷主吩咐过…”

雪儿有些犹豫。

“退下！”祝长青冷冷道：“耽误了血祭，你承担得起吗？”

“是…”

雪儿瘦削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顺从地离开了房间。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师侄尽管问便是。”

七长老挥手布下几道禁制隔绝外界，神情依旧。

早有打算的祝长青斟酌一番，说道：“七长老，其实晚辈很想知道，您为何要在众长老面前提出收我为徒，拂了师尊她老人家的面子，难道晚辈真有如此惊才绝艳吗？”

七长老奇怪道：“师侄这是什么意思？老夫素来惜才，难道堂堂长老，在谷主面前既然要连话都不敢说吗？”

“非也非也，”祝长青摇了摇头：“七长老，你是在担心什么吧？”

七长老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长老，你其实是蜀山派过来的卧底吧！”

祝长青厉声喝问道。

此话如同惊雷在耳旁炸响，七长老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七长老千万莫要冲动，师尊可一直盯着我呢，你也不想害死师弟师妹他们吧？”

祝长青吓了一跳，硬撑道。

没错，师父遗书里提到的魔教卧底之一，便是这位身居高位的七长老。

只不过，师父不止一次地提到，此次惨败背后的原因非常蹊跷，任何人都不能够完全信任，包括派出去的卧底。

因此，担心七长老当真叛变了的祝长青才想要诈他一诈。

“呵呵呵…”

七长老突然释怀地笑了，他早就厌倦了这漫长的卧底生涯，如今宗门覆灭在即，也是时候该解脱了。

“长青啊长青，真没想到，最后揭穿我身份的人居然是你。”

七长老面容变化，最终定格在一副祝长青无比熟悉的面孔上。

“二师叔！”他惊呼道。

记忆里，这位从小便和师父一起拉扯他长大，传授他剑法仙术的二师叔，在一次外出时行踪遭到泄露，惨遭诸多魔修围剿陨落。

当时尚还年幼的祝长青听到这个消息后，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在师父的百般劝慰下走了出来，从此更加坚定了斩尽天下邪魔的原因。

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是诈死，居然还跑来坠魔谷当了卧底，还一路混到了长老这个位置。

算算时间，确实倒也对得上。

“好小子，居然还记得老夫。”七长老的眼神很复杂。

有欣慰，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悲哀。

“真没想到，我和师兄居然都看错人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倒也不怪你…”

七长老闭上了眼，神情哀伤。

良久，他缓缓说道：“你是一个人来的…走吧，我不杀你。”

“去和你的新师尊邀功吧，就说我…”

“那个…二师叔，”祝长青弱弱地打断了他：“其实我也是假意投敌，刚刚只是在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