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榷带着两千骑,杀奔罗氏镇去了。”
杨彦得知这个消息,颇为惊奇。
杨翰等人更是笑骂道:
“李榷亡我之心不死啊。”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这边大胜?”
徐晃笑道:
“他应该是不知道。”
“他还以为将军陷入了白波军和世族兵联合剿杀中。”
一向沉默寡言的卫戍开口道:
“可能是有人故意坑他。”
且坑他的很可能就是卫氏族人。
杨彦点头:
“无论如何,非回去一趟不可了。”
罗氏镇足以自保防守,杨彦要回去是要揍李榷一顿。
而且,杨彦打算趁机收拾韩暹。
所以,杨彦带了本部骑兵,外加徐晃的两千军和卫戍的两千军。
杨彦当日休息,傍晚出发,夜晚行军,黎明时刻到达罗氏镇。
此时,罗氏镇外一片硝烟。
李榷显然是连夜攻城了。
且他在小城外面多置火堆,如今还余烬未灭。
黎明的曙光中,凉州铁骑们已有人重新燃起火堆,打算烧点饭吃。
李榷则是骑着大马、绕着城墙审量。
此时,李榷粗犷的脸上充满了凝重,眉宇间更是紧锁愁容。
其实,来攻罗氏镇实在迫于无奈。
因为杨彦最近发展的势头太猛了。
若是不趁着他在北方陷入贼寇和世族夹击时,出手打掉他的老巢,李榷在河东就待不下去了。
结果很伤心,李榷拿不下这罗氏镇。
“小小城镇,守军战斗力竟如此惊人!”
李榷叹了口气,抓起肉干索然无味的啃着,筹谋今天再强攻几次。
若是还攻不下来,那就驱赶运城的庶民来攻城!
“对!非拿下不可!”
李榷胡乱吞下肉干,有点噎了。
他想灌点水喝时,却见自己斥候慌乱的从远处跑来了。
“是……河东铁骑!”
“他们回来了!”
斥候说话时候,李榷已经看到河东铁骑奔袭来了。
那潮水一样的铁骑奔腾,大地擂动。
李榷急忙转身,要带兵撤离。
无奈嗓子眼卡着肉干,一时间竟咽不下去。
情急之下的李榷掉头狂奔,并且不断地朝着部下作撤退的手势。
而此时的凉州铁骑早就发现敌情了。
且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迅速撤离,跑的比李榷都快。
杨彦的铁骑追杀上来,逐杀十里,李榷军损失数百人。
这一次,杨彦没有停留,一口气追到了运城。
李榷进城之后还心有余悸,他奔上城墙,便看到杨彦已到城门前骂阵:
“李榷来战!”
杨彦麾下的铁骑们也气势汹汹。
虽然对方只有千余人,甚至还不如李榷的队伍多。
但李榷就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杨彦能召唤来上万人的队伍攻城。
所以,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李榷开口:
“杨老弟,别着急,是卫氏族人让我去攻城的。”
杨彦回骂:
“卫氏让你去吃屎。”
李榷颇为心焦:
“杨彦,休要欺人太甚!”
杨彦直接弯弓攒射。
李榷知道他箭术厉害,急忙转身躲避。
杨彦便瞄准了其他凉州军,连射三箭,射死三人。
城墙上守军愤怒之余,纷纷还射。
可惜太远,他们箭矢力道不足。
等他们弄来大弩时,杨彦已经带兵后撤了。
眼看着杨彦骑兵占了高地,开始扎营。
李榷就感觉很不妙,他急忙派了几个斥候出去,让他们去找韩暹求救,并向朝廷求援。
如今董卓正在应付关东诸侯,难以抽调兵力。
但李榷是真的没办法了,哪怕把郭汜部调回来先用着。
很快,李榷的担忧就成现实了。
因为典韦带着五百铁甲军来了,且还带来了攻城器械。
李榷在城墙上喊话,想跟杨彦谈一下。
结果杨彦根本不搭理他。
次日,卫戍和徐晃的四千军也来到了城外。
李榷慌了:杨彦真想攻城!
眼看着他们已在城外扎营,而且还在南边建造工事,
李榷急忙又派了两拨人去朝廷求救,甚至还派人去找杨奉了。
运城西边的杨奉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因为他距离运城不远,且一直派人关注着这边。
得知徐晃已经投降了杨彦,杨奉是很生气的。
“徐公明,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带着我三千多精锐投降,吾事休矣。”
伤心之余,杨奉也收到了李榷的求救,但杨奉根本不做回应。
笑话。
跟着李榷一起送死吗?!
杨奉还不傻,他还想看他们拼的两败俱伤呢。
当然,若是杨彦此战胜了,杨奉也打算投降杨彦了。
左冯翊的胡才得知消息,也暂停了返回河东的行动。
毕竟胡才也想观望一下局势。
安邑城中更是如此,且卫氏族老们召集了城中几个世族长者,商量对策:
“李榷杨彦大战,这恐怕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如何行事?”
大多数的族老们都持观望态度。
少数人支持杨彦:
“杨彦毕竟也算是河东郡内望族,既然是同源,或可结盟以振河东。”
尚在城中的裴潜冷笑道:
“卫戍已带着卫氏族兵参战了,还谈论什么!?”
裴潜扔下这句话便走了,他早就收到族人信了,要去罗氏镇。
而族老们似乎也终于想起了卫戍带的两千军。
“卫戍那两千军可以随时召回。”
“另外,若是杨彦战事不利,或可反戈!”
因为,那两千卫家军中,很多基层武官都是族老的人。
卫觊虽然整改,但族老们的控制力和威望也是不弱的。
京城董卓府中,董卓也收到了李榷的求救。
坐在太师椅上的董卓庞大如同肉山,他满是横肉的肥脸如魔王一样狰狞。
看完求救信后,董卓便咆哮道:
“废物!李榷有数千精骑,据运城之坚、有盐池之利。竟压不住一个河东!”
董卓身边除去几个侍女外,只有一个清隽文士,他便是董卓麾下第一谋士李儒。
李儒捡起信件看了后,笑道:
“李榷信中只说了对峙。”
“而且我们也没得到河东战报,应该是打不起来。”
董卓眼中顿时精芒四射:
“哦?怎么说?”
李儒捏着额下长须,沉吟道:
“据我所知,李榷多次挑衅,杨彦只是陈兵示威。”
“以臣之见,只要稍加安抚,危机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