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特,这女人磕疯了?还抓了只大蟾蜍陪葬。”
一股腐臭的空气流动,纳尔逊绕过尸体凑上前来,嘴里止不住的嫌弃。
保凯文眉头紧锁,想起了前世见过的趣闻,立刻更换了义眼进行扫描。
可能是由于修车厂废弃网络不佳,义眼扫描了片刻,才跳出了提示档案。
【扫描结果:索诺兰沙漠蟾蜍
对象状态:受惊
对象特征:分泌毒液含有大量的吲哚类生物碱,是一种极为有力的致幻剂。】
看特征这应该是趣闻中,快被瘾君子们给舔灭绝了的蟾蜍——为了省钱的瘾君子,通过舔蟾蜍来代替吸食其他违禁品,得到廉价的迷幻体验。
这如同一针强心剂,大大缓解了线人死亡,线索中断的苦恼。
有它在或许可以直接钓来几个站街女。
“是这只大蟾蜍让她嗨上了天,这玩意分泌的毒液效果是海洛因的廉价平替。”
保凯文嘴里解释着,绕到尸体另一侧,蹲下身挑开死者手里紧攥的三星手机。
“在贝尔城违禁品交易瘫痪的现在,这玩意能让所有瘾君子疯狂,把它收起来。”
用女人的右手拇指,解锁了手机屏幕。
战术手套划过碎裂的屏幕。
看着通讯录里有足足十七个“甜心”前缀的昵称。
“这么恶心,有几个人能下得去嘴啊。”
纳尔逊慢悠悠的脚步声在屋内回荡,显然并不上心。
嘟—嘟—嘟——
听见仿佛永无止境的提示音,保凯文咋舌了一下,抬头跟纳尔逊闲扯,免得烦躁。
“为了熬过毒瘾发作,瘾君子抢劫杀人都敢干,舔蛤蟆算什么。”
“现在ms13的渠道全断了,为了缓解毒瘾一百美元让他们舔一次,他们都会抢。”
纳尔逊正试着掰开女人的手,闻言哆嗦了一下。
“一百美元!?”
换了个联系人拨出,保凯文想起纳尔逊很缺钱的情况,扯开笑容讲出了鬼点子。
“物以稀为贵,这价格绝对不夸张,而且重点是,这是无本买卖。”
听着如同恶魔般的诱惑低语,纳尔逊眼神发直,显然是心动了。
“这违法吧。”
保凯文通过义眼调取加州法律。
在嘟嘟的忙音中,眼前滑过了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
“根据《**自由恢复法》,你可以通过构建原住民灵性组织,招募原住民担任名义领袖,以自然体验的旗号加上自愿捐赠,实现法律豁免。”
纳尔逊喉咙滚动了一下,但看着保凯文戏谑的眼神,连连摇头。
“这是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说罢,低头拿着蟾蜍往大玻璃罐里塞,嘴里低声嘟囔。
“这肯定是钓鱼执法。”
保凯文耸了耸肩。
“我们可是搭档,多点信任不好吗?”
纳尔逊撇了下嘴,正要开口控诉。
而这时,听筒里突然传来尖锐的嗓音。
“妮可?你他妈还敢……”
保凯文连忙抬手作出噤声的动作,弓身贴近地上的三星手机。
“妮可死了。在玛吉修车厂二楼,像条脱水的美人鱼。”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换气声,夹杂着玻璃瓶滚落的脆响。
“你是她朋友吗?我盯上了这块地想住下,你过来收个尸吧。”
“法克!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替她收尸?”
保凯文伸手要过装着蟾蜍的罐子摇了摇,里头的蟾蜍发出低低的鸣叫。
“听见声音了吗?我在她身旁发现了这玩意。暗金色,眼睛像融化的琥珀——听说舔一口能看见天堂?”
沙哑女声粗重急促。
“给我留着!求你了!我十分钟就到!”
……
阳光照得纳尔逊眯起眼睛。
他躲在厂房内的左侧门柱,第三次撑起被汗水打湿的防弹背心,怀疑的看着铁梯。
“她真会为只癞蛤蟆自投罗网?这明摆着就是陷阱。”
保凯文将装有毒蟾蜍的玻璃管放在铁梯高处,阳光在玻璃表面晕出诡谲光斑。
“毒瘾发作的人能生吞洗衣粉。”
他退到左侧门柱后,拿着笔纸正在努力临摹出死者的摸样。
“准备好你的约束带就行。”
轮胎摩擦声刺破午后凝窒的空气。
穿亮片吊带的女人踉跄着冲向铁梯,踩上第三级台阶的瞬间。
从阴影中冲出的纳尔逊用手臂箍住她的咽喉。
可能是他力度不够,她嘴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放过我!让我舔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
求饶的同时,她疯狂挣扎,还不忘踩着铁梯向上攀爬,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只为靠近摆在高处的蟾蜍。
“BCPD!停止你的抵抗行为!”
直到纳尔逊用拘束带捆住她的双手,自报家门。
她才颓然的嘶吼。
“该死的条子!你们比皮条客还脏!”
她不断用镶水钻的指甲反手抓挠约束带。
而等取到玻璃罐的保凯文,站在两人跟前晃动着玻璃瓶时。
女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随着瓶中蟾蜍来回移动,努力挺着白花花的深V,语气哀求。
“please!给我舔一口,就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
保凯文将画着死者摸样的纸,揭在她眼前。
“告诉我,她是谁,以及你知道有关于她的所有情报。”
接着又将装着蟾蜍的玻璃罐子,放到她眼前。
女人扭曲的脸挤在玻璃瓶上,不断伸舌头舔舐着玻璃,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她叫玛丽亚·冈萨雷斯……”
……
十分钟后。
警车刹停在橡树街。
当保凯文站在褪色的木门前时,屋内传出了一阵犬吠。
伴随一阵清脆的上膛声,一个苍老的女声隔着房门传出。
“谁在外面!?”
霰弹黑漆漆的枪口探出门缝。
“BCPD。这里住着个姑娘叫玛丽亚·冈萨雷斯是吗?”
“谢特!我就知道那个碧池火急火燎的退租准是干了坏事!这下好了,该死的条子找上门了。”
老太太不满的嘀咕了一阵,话锋一转喊道。
“二十美元,少个钢镚就等着舔马桶水!或者去申请那该死的搜查令!”
“否则,你敢踏进屋内一步,我就给你身上开一百个孔。”
说着,她扬了扬枪口。
美利坚人当真彪悍,敲诈都敲到巡警头上来了。
保凯文嘴角抽了抽,从裤子里掏出钱包,取出皱巴巴的钞票塞进门。
“哼,还算上道。”
一把扯过美刀,老太太推开了房门,双手捧着霰弹枪,语气不耐的问。
“说说吧,她犯了什么?”
保凯文连忙退后半步,避开朝他嘶吼的泰迪。
“她死了。”
“上个月她还偷喝我的龙舌兰!我找谁去要账去!”
老太太愣了一瞬,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暴起,枪托重重磕在橡木门框上,震落几片积了半英寸厚的灰尘。
“还给你!见鬼的晦气!跟我来!”
她骂了一声,抛回了美刀。
转过身去,步伐颤颤巍巍的领路。
阁楼木梯随着战术靴碾压发出垂死的呻吟。
霉斑在昏黄吊灯下蒸腾出酸腐气息。
保凯文掀开浸透暗褐色经血的床垫时,老式弹簧发出刺耳的尖叫。
牛皮纸袋簌簌抖落的社保卡上,1993年出生的玛利亚·冈萨雷斯不施粉黛,正对着镜头腼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