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哭丧着脸,光着屁股,瑟瑟发抖的出现在旱窑村门口。
见他二人这般,守门俩壮汉立刻迎了上去,不见关切,反面带讥讽。
“余大狗子,余二,你兄弟俩被仙人跳了?”
“滚!”
被唤作余大狗子的男人张嘴怒骂。
一夜遭了天大得罪,这会儿哪有心情和这看门的狗东西扯皮。
“把外套给我!”
“哎呦卧槽,你俩这德行都把佘老大的脸丢光了,还搁着跟我叫唤!”
“给不给!”
见这余大狗子满脸凶厉,俩看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刷刷冷哼一声,脱下外套丢了过去。
待这余氏兄弟穿好,身上有了丝暖和气儿,为首的余大这才哈着热气问道:“老大呢?”
“大抵是歇下了!”
“搁哪个姨太太房?”
“这我哪知道,你俩都这样了,还敢见老大?”
得他问起伤心事,余大声立即厉色荏的吐了浓痰,张嘴就骂:“你踏马少管,看个刁门就好好看,问什么说什么,别特么给脸不要!”
说着,领着脸色同样难看的二弟,骂骂咧咧走进了村。
十几分钟后,经历了一轮又一轮来自同帮兄弟的侮辱,两人这才在村头二姨太太家找到了老大。
佘老大刚歇下不久,见这俩夯货跪在门外,满是血丝的眼里压满了阴翳。
屋内,一个穿着旗袍的妖娆女人坐在梳妆台前卷着头发。
“我说哥哥,您这操劳的够呛,早知下半夜奴家就不那般欢脱了。”
“滚一边去!那俩蠢货说了什么吗?”
“说是给您带话,问了只哆嗦摇头,瞧着是吓坏了。”
“玛德!”
佘老大暗暗骂了声,随即仰头对着门外吼了嗓子。
“都踏马滚进来!”
片刻后,余大余二翻滚入内,一直滚到这佘老大面前乖乖跪好。
“说,什么鸟货要给老子带话。”
得他问,两人顿时倒豆子般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原来他二人惯例去骚扰寡妇,却被寡妇不知从哪找来的男人一人一脚踹的昏死过去。
后来那男人不知使了什么邪法,不仅将他俩体内灵力吸了个精光,还让他们肚子痛。
这般也就算了,谁知完了那男人还把他们带到了荒郊野外,扒光衣服、割开皮肉绑在车屁股上钓狼。
结果真特么钓来了。
总之那男人和狼群进了密林,过了好会儿才出来。
直到天亮,才把他俩放回来报信。
一通说,听得佘老大眼皮乱跳,直抬起手一把按住两人小腹。
下一秒,他心里一寒,畏惧彻底压倒愤怒,背后白毛汗更是刷刷往下流。
这俩人任脉气海皆废了!
该死,你们踏马的到底惹了什么邪修!
咬着牙,他推开二人,再次坐回床沿,忍着寒沉声道:“他叫你俩带了什么话?”
余大余二互相瞧了眼,推诿片刻,终是当大哥的顶了祸。
“老大,他说..他说..”
“别踏马废话。”
“他说:没结这梁子,他见了您得躬腰讨好!既然结了这梁子...后面没了,那家伙说到这的时候笑的可渗人了!”
“我可去你妈的!”
佘老大再绷不住,飞起一脚,生生将余大踹成了滚地葫芦,咕噜噜滚到门外。
见状,余二吓得浑身直打颤,哪敢叫老大费劲,自己圆润团成一团滚出了屋。
望着他俩身影,佘老大愣是气的直喘气。
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强龙他不能邪门啊!
你要是飞剑呼呼啦啦高来高去,我佘傲天还真不怕,你忒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人道基是几个意思!
一群老弱病残怎收保护费,赖人家门口讨口子?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起,凶厉杀气缓缓溢出。
“是时候用上终极神通了。
来人啊,给我备一份厚礼!
让三姨太穿骚点,准备好!”
一听这话,一旁二姨太顿时乐了,放下卷发棒,扭着小蛮腰笑意盈盈来他身侧,胸前傲人一下倚住了他。
“哎呦哥哥,您可算想通了~”
佘傲天瞥了眼一旁身材火辣,一身曼妙旗袍的女人,立刻动了心思;
“把这骚货也我给捎带上!”
......
傍晚时分,无病一身轻的孙乙缺下班回家了。
停好车,到家,屁股刚落坐,就听院外传来一阵齐刷刷高呼。
“张添哥哥,佘弟来给您赔礼了!”
院外,佘傲天一身大红长袍,金腰带束腰,头戴纶巾,乐队指挥似的对着左右两排小弟用力挥手。
“再大点声,谁忒么偷懒我回去抽死他!”
“张添哥哥,佘弟来给您赔礼了!”又是一阵齐刷大吼。
“蛇弟?”
喻秀丽蹙着柳眉儿,歪着小脑袋,“你何时多了个蛇弟?”
“想来就是今天早上。”
孙乙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大腿翘着二腿。
吼声连着响了三声,佘傲天上下摸了摸自己身子,不见问题,顿时松了口气,霸气唤起了左右。
“礼物给我!
老二老三,你俩跟我进去,外套脱了!胸挺起来!屁股都给我扭起来!
其他人,都给我在这儿等着!站好了!”
说着,他接过手下递来的两份红绳拴束的礼盒,抬头挺胸,脸颊嘴巴扭动了好几下,这才挤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
“走着!”
不消片刻,他来到了喻秀丽家门外站定。
“张添哥哥,在下佘傲天,贸然登门,勿见怪,勿见怪!”
孙乙缺也不拿大,当即起身,笑脸相迎,“哪里哪里,佘老大请进!请进!寒舍鄙陋,勿见怪!”
他越这般,这平日里威风惯了的佘傲天越是怕,连忙摇头。
“不敢不敢,劳驾哥哥唤声佘弟就行。”
说着,他双手抬起,人不见进门,礼先进了门。
“一点薄礼,不成见意!”
“哎呀,这..兄弟怎这般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
这佘傲天礼进了门,人才掂着脚进门,又把礼物放在了孙乙缺椅子旁的地下,这才招呼身后两位笑的如花似玉的娘们进门。
“不知佘兄弟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哪有什么事儿,那都不叫事儿,今日前来,主要就是想向哥哥讨杯茶,望哥哥莫要嫌我。”
这家伙年纪也不小,说着这话愣是没有丁点磕绊,那叫一个熟练。
孙乙缺老鸟一个,自不会叫这话落了地上,只笑着端起杯子,径直与他倒了杯白开水。
“家贫见笑了,以水代茶。”
见他如此直接,佘傲天倒是不会了,微眯起眼眸,狐疑的试探了句。
“哥哥,这茶...”
“欸~”孙乙缺抬手打断他话头,“你都这般来了,我若再拂你,岂是不知好歹。
是真家穷,没茶待客,见谅见谅。”
“哈哈哈!如此这般,倒是弟弟我见识短了。”
心松了半截,佘傲天大笑着接过水杯,一口饮下,反手露出杯底。
“好茶!”
照例夸上一句,他递还杯子,又被老孙引着落座,左右打量了番;
待见着喻秀丽,便是如他见识女人无数,眼底也闪过一抹惊艳。
不过这厮掩饰的相当好,顺势看向老孙,“这位是?”
“内人。”
“国色天香!不同凡响!哥哥好福气!”
“我替内人谢了!”
接下来,二人又是一阵场面话交锋,这佘傲天见他滴水不漏,这才忍着不耐将话扯到此次前来的目的。
“哥哥如此本事,可否想过做一番大事业!”
“没有!”孙乙缺耿直摇头,又道:“我只想好好过日子。
说来也惭愧,我这人笃信因果!若无过节,莫说动手伤人,便是恶语也不曾加诸他人之身。
只你也知,我辈修玄,总有一二龌龊,这时候...”
“明白明白。”佘傲天吓得心里一哆嗦,当即连连点头。
有龌龊,就找有过节的人下狠手死手呗!
娘的,你这人当真邪门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