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周董就是万金油

李临向守卫点头致意，就快步通过了城门。

他踏在城池的碎石子铺成的街道上，思量起方才的遭遇。

守卫跟元泰仙修一样说的是中文，不需要用通语符，这里莫非是他们刻意留下的人族小世界？

还是这里也是他们的兵源之一，只是李临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四处逛逛。

城池的西边是坊市，有卖日常用品的，有卖吃食的，也有卖乐器的。就看居民们三三两两聚集在摊位前，修士与凡人们混杂着。

奇特的是，他们交易的货币不是灵石或银两，而是一种淡金色带着螺旋纹的圆形石头。

李临接近一个摊位，这摊位的牌子写着“原音收购”、“天华果换原音”，摊子上摆放着一组约莫两个巴掌大小的装置，看起来象是音箱和麦克风的结合，只是那个麦克风的上端有点是个海螺形状。

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与摊主交易。

男子拿起笛子，吹出了一段悠扬动人旋律，李临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小摊子，能遇到这么厉害的吹奏者。

不一会儿，摊主打开了音箱，内部出现了一枚淡金螺旋纹的石头，他检视了那块晶石，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果实，交给男子。

“这是天华果？直接可以用音乐换取？”李临大开眼界，觉得自己就象是乡下人进了城。

“我这儿就是用天华果换原音，也可以收取原音。”摊主仔细打量起李临的服饰和反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主动开口问道：“小哥，你莫非是天外来客？”

“我有这么明显吗？”李临脱口而出。

“你的打扮和反应，一看就是外来者啊！”

李临无奈了，看来古装同古装之间也是不一样的，虽然碧宇星看不出来差异，但是这大晟同天的住民，好像都能分清。

摊主确认了李临是外来人，心情很是美妙，他热情地说道：“我家长辈反覆提醒了，每百年一期，会有天外来人带来新奇的外界音乐。这些音乐在大晟同天内很受欢迎，一旦发行，都可能造成轰抢。”

“你若是有音乐要卖的，我用公正价收购，保证童叟无欺。不过同一种音乐只能卖一次。”

李临心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最后他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什么是原音、音石？我还可以卖原音来发行？老板你能不能解说一下。”

摊主拿起方才收音法器中的淡金色晶石说道：“这个就是音石了。”

“音石是音乐的精华，是音韵受到七弦界的祝福凝聚而成，可以用来感悟天地，也是我们大晟同天通用的货币。祝福通常会在音乐首度演奏完成时出现，我们就会用法器搜集起来。”摊主解说道。

李临算是开了眼界，音乐精华这么抽象的东西，还能凝聚起来。

“能够让天地祝福的音乐，我们当然也需要将他收录、发行传播。我这门生意，就是协助原音的凝聚，收购原音。”摊主说道。

“所以只要是音乐，在大晟同天第一次出现，就能形成音石对吧？需要是我自己创作的吗？”李临试探着问道，如果可行，他感觉自己可以在大晟同天当音乐搬运工。

摊主摇着头说道：“原音有机会形成音石，却不是必然，不是每一首都能引起天地共鸣。只有第一次演奏且引起天地共鸣，才有形成音石的可能，这跟演奏者有关，也跟做曲子本身有关。”

李临大概懂了，一首歌曲要能广泛流传，除了要有作曲、作词，也需要歌手的传唱。

所以自己要搬运音乐，生成音石、进而贩售原音，那也得把歌唱得好。

对于这一点，李临倒是有几分自信，在他还没修仙之前，也喜欢唱两句，还被朋友封为歌神。

反正，他本就是外来人，一个月后便会出洞天，自己发行音乐是不可能的，还不如高价卖出原音。

他沉吟着问道：“我有一首曲子想要试试，就不知这价格是怎么计算？”

“音石的数量、质量，会根据天地共鸣的程度来形成，届时我会依据音石的形成情况估价。”摊主答道。

“可以举个常见的例子说明吗？”李临追问说道。

“譬如形成了一颗普通的音石，这曲子也就是堪用而已，发行以后未必有销量，所以我只会用五到十倍的金额收购。”

“倘若这曲子形成了四或五颗以上音石，或是音石颜色比这普通的淡金色还要深，就比较有可能大卖，我会用二十到五十倍的金额收购。”

“具体要开多少价格，除了音石的形成状况，还需要听到音乐本身。”

“因为我也遇过，只形成了一颗音石的原音，发行以后卖得很好。”

“有时候曲子是好听的，可能是其他原因，限制了共鸣程度。我也遇过，共鸣度高的曲子，最后却卖不太动。”

“总而言之，这些都不好说的。”摊主详尽地说解，他也很想把收购的价格列表，奈何要顾虑的层面不少，最后只得给出这样的说法。

“行吧，让我试试。”李临最后仍是答应了。

他打算先唱一首周董的歌试试水，毕竟前世看的那些文娱小说，周董的歌可说是大杀四方。

李临相信凭着《青花瓷》，肯定能引起天地共鸣的。

李临清了清嗓子，调整了呼吸，缓缓开口唱道：“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他歌声清朗而悠远，音韵间自带一种东方古典的雅致，如墨染青花，如微风拂过江南的湖面。

随着旋律流转，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一丝淡雅的墨香，镇上原本喧嚣的集市不知不觉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侧耳倾听。

摊主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可当副歌响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他手中的收音法器骤然亮起微光，嗡嗡震颤，一道淡淡的光晕在法器上浮现，隐隐凝聚出五颗透明的音石。

摊主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次五颗音石，这是什么概念？这是镇国音乐的概念！

而李临随口一唱，便能形成音石，这足以证明他的曲子至少具备鸣州，甚至镇国的水平！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闭上眼睛，似乎沉醉在这陌生却奇异的旋律之中；也有人轻轻哼唱，努力记住这个调子，想在之后自行尝试。

“这歌……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名年轻的乐师喃喃道：“明明是我未曾听过的曲调，却象是从骨子里便该存在的音律一般……”

“不是你的错觉。”旁边一名须发斑白的琴师低声道：“这首曲子不同于我们习惯的五音音律，它的旋律婉转悠远，既带着江南水韵的柔和，也隐隐透着某种规则上的契合感……”

摊主轻轻叹息，望向李临的眼神已有些不同：“这曲子，我愿意出三颗中品音石收购。”

三颗中品音石，也就是三百颗普通的音石，已是极为公道的价格，甚至有些偏高——毕竟李临是外来者，未必能轻易再创作出同等水准的作品。但摊主赌的，正是他有这个潜力。

李临不懂得三颗中品音石的价值，只是说道：“让我考虑一下。”

摊主也不催他，索性让李临在附近的摊位转了一圈。李临这才知道，摊主给的价格算很高了！

他答应了摊主的价格，后续又唱了好几首周董的歌曲，每一首或多或少都能引发天地回响，直把摊主乐坏了。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把摊子包围得水泄不通。

“何事喧哗？”一个威严的升音自云上的銮驾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