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聪明的凯勒

怀特拿着手中的资料，他一边看一边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卢卡·罗马诺在母亲死后，他经常去一个酒馆借酒消愁，在那里，他认识了许多酒友，其中就有这个对他心理引导和暗示的人。”

“但是，目前我们没有查到相关线索，当时的卢卡·罗马诺身上已经有了一丝命运之力的影响，即使那时他还没获得子弹，所以这些搜集来的记忆大多是模糊不清的。”

他觉得涉及命运之力的东西都很麻烦，这批附魔子弹对他而言简直是折磨。

还好现在他们已经抓住了伊拉米蒂·萨赫拉希，从伊拉米蒂手上拿回的子弹数量和伊拉米蒂射出去的子弹数量刚好和失窃的子弹数量吻合，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你没有证据，怎么就能如此肯定呢？”凯勒问道。

“直觉，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怀特目不转睛地看着凯勒。

“好好好，你其实不需要一直强调我就是个疯子杀人魔。”凯勒无奈地叹了口气，怀特总喜欢用这些屁话来阴阳怪气。

“所以，小怀特，你现在认为策划附魔子弹案的人就是之前那个犯罪策划师？”一旁老神在在的帕因忽然开口问道。

“嗯，所以我认为这两个案子应该并案侦查，还有，阁下，不要叫我小怀特。”怀特强调了一句，他很不喜欢别人叫他小怀特。

因为那个该死的、卑劣的、可耻的、热衷权势的、令人厌恶的女人就喜欢叫他小怀特。

“对萨赫拉希收到的信的调查有什么发现吗？”凯勒深深地看了一眼怀特。

嗯，又一个我不知道的新名字，之后我又多了一种攻击自大狂、偏执狂的办法了。

凯勒嘴角微微上扬。

“很遗憾，没有，因萨特铁路运输公司目前内部还在争权夺利，总之是动荡不安，他们之前的管理就很混乱，现在则更混乱了，说实话，我觉得这批子弹要是寄丢了，幕后黑手说不定会发狂。”怀特语气诙谐地说道。

“嗯！嗯！一个智者怎么能容忍自己完美的计谋因为一群蠢货而出岔子呢？”凯勒忽然抬起头看着怀特。

“是这样的，但只要智者的谋划足够全面，就能有足够的余地来应对蠢货们的弱智行为和举动。”怀特目光灼灼地与凯勒对视。

帕因眯起眼睛看着怀特和凯勒，他有些疑惑。

怎么这两个人忽然就像对上了脑电波一样，他们之间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是我的错觉吗？

帕因抿紧嘴唇，没有点破。

“利用目标急于复仇的心理，对其进行引导，然后通过目标的手践行自己内心的善恶观！”怀特打了个响指。

“看似不着痕迹的引导，实际上漏洞重重，不然也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灭口。”凯勒的情绪变得高昂。

“拙劣的犯罪策划！”怀特盯着凯勒的眼睛说道。

“必然会被揭破的愚行！”凯勒瞪大眼睛与怀特对视。

“不错嘛，派拉里小姐。”

“你也是，探员先生。”

怀特和凯勒相视一笑。

帕因拄着下巴，他看了看怀特，又看了看凯勒。

我好像有点多余？这个案子需要我的参与吗？

帕因想不明白。

“阁下，接下来的调查交给我们吧，当然，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和您借点力量。”怀特正色道。

“好说，好说。”帕因点头。

梦境调查结束后，怀特和凯勒走在圣产管理部阴森的走廊上。

“探员先生，我刚刚似乎听见了你说‘我们’？”

“所以？”

“哼，那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帮你抓住了这个该死的犯罪策划师，我能减刑吗？”

“嗯，凯勒，我一定会让那些绞死你的人动手干净利落点，让你少些痛苦。”

“你真讨厌！小怀特！”

棕发少女闻言气鼓鼓地离开了圣产管理部。

怀特凝视着凯勒的背影，他忽然笑了笑。

有趣。

怀特转身走回帕因逼仄的办公室。

帕因为了省钱，他的办公室里就开了一盏灯。

于是老头的脸大半部分都藏在了阴影中，时不时闪烁的垃圾灯泡让办公室的氛围更加渗人，这场景就像伊迪斯共和国去年风靡市场的一部恐怖片。

“那个小姑娘送走了？”

“是，阁下。”

“很好，那我们可以说说正事了。”帕因插手坐在办公桌后，他凝视着怀特的眼睛。

怀特愣了愣，他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像有只手攥住了他的脑子，然后疯狂地发力。

等到怀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和帕因已经来到了梦境世界里。

怀特瞪大眼睛，他知道帕因很厉害，但他没想到帕因居然可以把人那么轻松地就拖入梦境世界。

他在灵魂领域的天赋十分出众，即使他没有下意识抵抗，但也不该那么容易就被帕因拖入梦境啊！

“别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我虽然的确是美德骑士（五阶），但我并非对灵魂途径一窍不通。”帕因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她明明想问伊拉米蒂·萨赫拉希为什么死而复生，但她却一直没开口询问，她始终让你主导话题，见你没有主动提起，她就把疑惑藏在了心里。”

“一个有趣的小姑娘。”

帕因在一扇窗户前负手而立。

怀特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座古堡，青灰色的石砖、寒气逼人的石壁、远方还有隐隐约约的号角声。

怀特很确定，无论是梦境世界还是现实世界，他都没来过这座古堡。

“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存在的，至少我认为它存在，因为我曾经亲眼见过。”

“你对死者的叹息有多少了解？”

帕因转过身，他平静地看着怀特。

........

赛瑟姆·帕因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对于光明教会来说是个丑闻，一个绝对不可以被散播开来的丑闻。

昔日的战争英雄、光明教会的箭头人物，竟然变成了比恶魔还恐怖的存在。

赛瑟姆·帕因别无选择，他对着昔日的战友拔出了光明之剑。

——《伊迪斯共和国历史·第六卷·火与剑的鸣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