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拔除旧病，了解妖灾（入库求追读）

震撼、激动、感激，又夹杂着些许钦佩。这是王二喜的第一反应，他觉得这十息时间像是过了一生似了，二十年来的种种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游走着，一时之间让王二喜都忘记了言语。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他每年都要承受最起码三个来月的冰凉胀痛，连行动都会受阻，到大寒时节甚至连正常的活计都做不了。

这对一个猎户，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挫折。

而昨天夜里，他已经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四肢正逐渐变硬，比以往更严重，直到黎明，他彻底成了瘫僵在床上的一具木人。

悲凉和绝望持续了两三个时辰，不，还有前面二十年，在他以为自己真会瘫一辈子的时候，是季河神出手救了自己的命。

此时此刻，王二喜心中的感激已经无以言表。

他就这么讷讷的坐在雪地上，时而握拳，时而抻手，舞弄了好半天。他先是半张着嘴，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紧接着，两行清泪落下，声音也哽咽起来。

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猎户，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正归属自己了。

“二喜？二喜？你感觉咋样，有劲了不？”

见着友人如此生龙活虎，李福生目湛精光，眼底也是藏不住的喜悦与激动，他赶紧让二喜爬起来活动活动。

王二喜抹了把鼻涕眼泪，咯咯的笑着。

“有劲了，有劲了，我觉着浑身气力比以前大了很多，怕是连开几张牛筋弓都不在话下。”

“福生，我能重新当猎户了，我能进深山打猎了！”

王二喜原地雀跃了半天，一把搂过长贵，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子，你爹我有力气了，还能再陪你扛个二三十年！我现在觉得，我到七老八十都还能打猎。”

“爹，你能站起来我就放心了，我也是大小伙了，以后我来扛更多事儿。”

长贵眼中亦有泪花流转。

王二喜真不是扯大谎，而是确切的感受到一股股血气在体内游走，这种精气神甚至比他年轻时日游五山来的还要猛烈。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季河神。

王二喜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把脸，也不待说什么，呼哧一下便跪在雪地上。

“季河神，草民失态了。”

“我这条命，是你重新给我的，你要啥供奉告诉我，我立马出山去打猎，到城里给您换，您要啥我换啥。”

长贵也一应跪下，嘴里出声道：“俺也能去。”

季允有些无奈，这个世界的人都爱跪，没有办法，毕竟是香火神明统治的世道，而且天庭幽都等疑似真的存在，这样的境遇下，人们都以为自己是草芥。

他没再劝阻和拒绝，试着习惯了下。

而不难听出，王二喜是真的感激自己，毕竟拔除二十年的病根，谁人能不感激。

他说再造性命，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待王二喜诉完一腔热血后，本着服务行业要做到完美售后的精神，季允还是平静的问了一番现状，例如关节、脏腑等的感受，以及是否头晕等。

点了点头后，季允又毫不吝惜的再度点出一抹神光，再次把王二喜周身脏腑器官等等探查了一番，排除潜在的隐患。

反正平A不要钱，该放就放。

季允是这么想的。

而如此一幕放在王二喜和李伯等人眼中，更是突显了季允的平易近人，与民为善。

他们也算见过好多尊神了，有高冷霸道的，有高高在上的，更有残忍狰狞，动不动就拿活人打牙祭的兽类山神。

哪怕是受香火时间久而成了神的祖灵，也鲜有像季允这样对自己的神力毫不藏拙的。

不愧是大城池来的河神，不愧是城隍大老爷座下的庙祝童子！

待几人缓了缓情绪，季允才是又讲道：“供奉就免了吧，日后有机会，烧三柱香给我就行，别的我不求。”

反正他看过面板，

王二喜怔了半天，和长贵对视一眼，心想果然和李福生他们说的一样，季河神真的不要什么供奉！

白日显灵，直接露出真身，一呼便应，举手便拔除病根，如此种种下来，居然连一点儿供奉都不讨。

这么好的神，上哪找去？

“您真啥也不收，这只鸡您收着吧，就当祭礼了。”

“我又吃不了，吸食生命精血也是无聊把戏，就免了吧。”

王二喜心道也是，往年供奉的三牲六畜啥的，老河神吸完愿力和精血就丢河边了，往往几天就臭不可闻，还要等人去收。

百姓们都觉得浪费，但谁也不敢言语，毕竟还要指望着老河神保佑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你们本就苦，留此牲畜于本神无大用，拿回家养着吧。”

“再与本神推辞，我便收回神通，让你再堕寒苦之疾。”

季允软硬兼施，半婉拒半威胁，终于让王二喜打消了想拿家里仅有的牲畜来供奉的念头。

这在王二喜听来，简直就是季河神善念通达，不忍心看他们过的苦，连愿力都不去吸收了。

他以后发达了，要养季河神一辈子！

王二喜心里敲大钟似的想着。

“行了，你们起来吧，久跪容易害病。”

王二喜和长贵这才恭恭敬敬的又谢一次，站起了身子。

见一切事了，王二喜也无大碍后，季允便抓住这番时机，继续问一问关于玄妖的事。

方才救病事急，他没多少功夫瞎打听。

“二喜，你伤病既好，本神便再向你问些问题。”

“草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您，河神您问吧。”

“方才听你儿长贵讲，你是二十年前老家遭了妖灾，带长贵逃到白松村来的？”

一旁，李福生害怕季允认为王二喜先前供着其他神，由此心生芥蒂，便出言道：“对，河神，不过他们也是苦命人，现在早就是白松村的一份子了。”

季允摆摆手，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温和道：“无需紧张，我只是了解一下当年之事。”

“二喜，当年的玄妖之灾发生在什么地方，规模多大，离此地远不远？除了你和长贵，可还有人存活？”

王二喜认真思考一番，恭敬道：“那场妖灾发生在草民老家土石圪村，我带着长贵奔袭了三天两夜，但也记不得具体是多远了，毕竟当年受了伤，脚力弱了很多，算不清距离。”

季允点了点头。

“至于规模，当年妖灾是两只一公一母的怪猫带队，形似白豹子，领着三十来只雪豹屠村吃人，推了村里的神庙。”

“要说有没有人存活……”

“这……”

想到当年那一幕，王二喜不由咬了咬牙。

“除了我和长贵，草民记得应该是……”

“没人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