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归墟烬渡

林知暖的神魂在弑神刃的悲鸣中彻底苏醒。额间的《归墟诀》神纹如熔金流淌,映得烬渊海底的十万青铜棺椁泛起妖异的赤光。她指尖抚过弑神刃的裂痕,刃身突然迸出九万六千道因果线,每根线头都系着片正在消融的祖龙逆鳞——鳞片熔化的金液坠向海底时,竟凝成通往无相门的星阶!

“暖暖...门后是...”

云奇残魄凝成的往生舟撞碎浪峰,舟身刻满《破契诀》的符文忽明忽暗。林知暖的龙尾卷住舟舷,却在触及舟底时被寒意刺穿鳞甲——那舟板竟是用她第一世被剥离的“惧魄”炼化,每道木纹都渗着玄袍男子临消散前的诅咒。

无相门内传出婴孩笑声。门缝中伸出的青铜手骨突然暴涨,攥住林知暖的龙角将她拖向门内。归墟诀神纹迸射金光,照出门后骇人景象:十八重青铜祭坛悬浮于虚无,每重坛上都立着个凤冠霞帔的“林知暖”,而坛下跪着的,皆是心口插着冰霜刃的云奇转世身!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宴。”

玄袍男子的声音自最高祭坛传来。林知暖抬首望去,那坛上立着的“自己”突然撕开嫁衣,露出爬满青铜命纹的胸膛——心口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被炼化成丹的洪荒四凶魂魄!

往生舟突然解体。云奇残魄凝成冰霜锁链缠住林知暖的腰肢,将她拽离青铜手骨的桎梏:“用归墟诀...斩祭坛...”锁链表面浮出第十七世海底的画面——他刻写《破契诀》时,每道裂痕都在泄露无相门内的天机。

林知暖的龙爪捏碎三根因果线。线头迸发的祖龙逆鳞液突然活化,凝成九条赤金蛟龙扑向祭坛。最高处的“林知暖”冷笑抬手,坛下十万云奇转世身突然昂首,手中冰霜刃调转方向,齐齐刺入自己眉心!

血海倒灌无相门。

十万道命魄自转世身额间涌出,在虚无中凝成巨大的命契罗盘。盘面缺角处嵌着的,正是林知暖第一世自封神魂时,剜出的半枚“爱魄”!

“你以为归墟诀是破局之钥?”玄袍男子的虚影自罗盘中央浮现,手中把玩的竟是往生舟的残板,“错了!这是祖龙为你写的婚书——”

他捏碎残板,板内封印的惧魄突然尖啸。林知暖的《归墟诀》神纹不受控地漫延,在虚空写下她与玄袍男子的合婚八字!

往生舟的锁链在此刻崩断。云奇残魄化作星砂渗入林知暖的婚纹,灼穿正在成型的八字咒言。剧痛中,她窥见罗盘缺角处的真相:那枚“爱魄”内藏着的,是云奇第十世剜心时,用神魂刻下的《逆命书》!

“以我魂烬...换你...”

云奇最后的声音消散在血海中。林知暖的龙睛突然淌出混着金血的泪,泪滴凝成真正的弑神刃——刃身浮现洪荒初劫时,祖龙恶魄将《归墟诀》按入她神魂的画面。而那时跪在坛下献祭的,竟是少年模样的云奇第一世!

无相门轰然闭合。

十八重祭坛在归墟诀的金光中坍塌,最高处的“林知暖”突然撕开命纹,露出内里真正的玄袍男子本体。他心口插着的不是冰霜刃,而是半枚染血的同心佩——那正是开启第十八世命盘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