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时候了!”小山包上,鲍韬见黄巾军大部已过了河,当即挥手下令,“全军出击!”
战鼓擂响,早已按捺不住的潘凤、刘刕、武安国、管亥四将各领五百精兵从阵后杀出,分四路直冲黄巾军。
潘凤当空抡圆了无双斧:“吾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了!”
刘刕高举鬼刀头也不回:“帮俺照顾好俺三舅姥爷!”
武安国单臂提锤:“贼人居心不良,胆敢诈降,且随吾上阵杀敌!”
管亥提刀振臂一挥:“弟兄们,今天就让姓张的瞧瞧咱们的厉害!”
精兵尽出,接着便是鲍忠、于禁、曹豹、赵岑等将统领上万大军压上。
“这帮黄巾贼竟敢诈降,当爷们好糊弄呢,既然不投降,咱们就打到他投降!”
“杀啊!”
眼见官军呐喊着如汹涌潮水般冲来,还在准备起事的黄巾贼们面面相觑,个个惊慌失措不已。
“是谁走漏了风声?”
“莫不是有人跑去告了密?”
“姥姥个蛋的,这伙狗官军耳朵真灵,弟兄们别藏着掖着了,把家伙什都掏出来,和狗官军拼了!”
“吹号的葛老六呢,怎么不见他人,老子就知道这老小子靠不住,保不准已经跑对面去了!”
官军和贼军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等渠帅们反应,黄巾贼兵们就已乱成一团,有仓促后退的,也有贸然出击的。
一场恶战,由此拉开帷幕。
“阿~嚏~阿~~嚏!”葛老六肩扛着牛角号,在浮桥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哪个兔崽子在骂我?”
“葛叔,你老怎么染上风寒了?”旁边一个黄巾小兵笑嘻嘻道。
“倒霉催的呗!”葛老六抹了一把鼻涕,擦在草鞋的脚后跟,“昨晚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昏了头……哎……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会有火朝咱们烧过来了……”
黄巾小兵噗嗤一笑:“葛叔,您怕是烧糊涂了吧,咱们在河面上,哪来的……哎呦我滴亲娘,真有火烧过来了!”
济北相鲍信站在艨艟上,看着刚放出去的三十条火船。
船只上装满了稻草干柴和桐油,一点就着,加上顺风又顺水,只是转息之间,火船便熊熊燃烧起来,如同汹汹火兽一般奔腾而下。
浮桥上,不少黄巾贼兵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直到火船冲到眼前才想起躲闪,但在堵塞狭窄的浮桥上,又能往哪里躲闪呢?
嘭~嘭~嘭!
火船接二连三撞上浮桥,用草绳绑系的圆木和干草不是被撞散,就是被点燃。先跳进水里的在水中胡乱扑腾,后跳进水里的身上带着火,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员济北军小校对着鲍信禀了禀手:“主公,火船只冲垮了四五条浮桥,还剩下两三条,末将请命率艨冲出战!”
另一名容貌粗犷的将校却道:“不必多此一举!贼众而桥寡,贼人拥塞推挤之下,浮桥必断!”
“只需将船只靠近北岸,乱箭齐发,贼人定会不战自乱!”
“不错!”鲍信一边抚须,一边满是喜爱地看向粗犷小校,“就按徐晃说的办!”
一场恶战……
黄巾军先是被鲍韬迎头痛击,紧接着后路被断,登时陷入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
张饶本欲死战,但兵仙韩信的背水一战岂是那么容易被效仿的,尤其在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黄巾军们很快便由各自为战演变成了一场大溃败。
潘凤、刘刕和武安国犹如虎入群羊,杀得敢于抵抗的黄巾贼众哭爹喊娘,只恨没多生两条腿出来。
管亥也是手刃了好几位旧识,但他最大的作用,还是骑着鲍韬借他的赤兔马,来往驰骋高呼,以自己为榜样劝降了不少黄巾军。
从正午艳阳高照,战到傍晚月朗星稀,这场恶战才渐渐落下帷幕。
鲍信鲍韬兄弟合兵三万,大破三十万青州黄巾军!
因为人数差距实在过大,逃脱了不少黄巾贼,于是潘凤、刘刕等大多数将领仍在分路追讨,好在最大的贼首张饶已被武安国给生擒了。
“独臂贼,安敢解缚再与吾一战?”
张饶被押解到鲍韬面前,一路仍在愤忿咒骂不休。
“本帅看你是独臂,才故意让了你几招,真当你能生擒本帅?”
“有本事就再打一场,吾若是输了,千刀万剐也认了!”
鲍韬噗嗤一声,只觉得这位黄天将军着实有些可笑。
明明是他主动挑武安国当对手,想捏个软柿子吃,没想到却被武安国三两下锤落下马,落得如此境地。
“给他松绑!”
鲍韬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二弟!”鲍信站了起身,“此人面相凶戾,绝非善类,怎可如此轻率?”
“兄长!”鲍韬笑眯眯道,“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也就吓唬吓唬一般人,我打赌他在武安国手下照样走不过十个回合!”
鲍信面露狐疑之色,又看了一眼浑身腱子肉,一脸凶相的张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赌两成俘获!”
鲍韬强忍住笑意:“大哥你这也太黑了,就打个配合,分一半俘获给您,您居然还想要七三开?”
“怎么?不行?”鲍信摆出长兄为父的气势,声音一沉,“为兄这次为了帮你,不惜拉下老脸,落了多少情面,才从刘岱那里借来船只……”
“得得得,谁让您是我兄长呢!就赌两成!”鲍韬忙作唯唯之色,转过身对着武安国板起了脸,“三招,三招之内摆不平他,你就趁早回家卖烤红薯去!”
武安国虽然不懂红薯为何物,但还是立即应声道:“末将领命!”
张饶被松了绑,给了一柄环首刀。
武安国没多余二话,往手心啐了一口,提锤便上:“吃我一记小锤四十!”
张饶背对鲍韬,硬接了武安国一锤,一声闷哼过后,连退了好几步。
“愚蠢!”武安国冷哼一声,他原以为张饶不会和他硬碰硬,便是留了后招,却没想到压根没用上。
但见张饶虎口迸裂,嘴中吐血,脚步虚浮,想来不用第三招,便能将其就地正法了!
然而异变却在此时陡然发生!
张饶并没有止住后退的脚步,反而就地一转,眼中凶光毕露:“鲍韬小儿,你这言而无信之徒,吾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眨眼间,那柄被砸弯的环首刀已是飞向了鲍韬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