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汶定睛确认,周泰脑袋上的身份标识,果然只有自己能看得见。
瞧着满脸关切的周泰,项汶故意没好气地说:“我可记得清楚,是你小子说哪里有灵芝的!”
周泰脑袋瞬间耷拉下去,嘟囔着:“我放牛的时候,真真切切看到那儿长着灵芝呢。”
看着他那副自我怀疑的模样,项汶神色一正,问道:“二愣子,我是你哥不?”
周泰满脸疑惑,却还是忙不迭地点头。
项汶嘴角一勾,得意地笑道:“以后跟着我征战天下,咋样?”
周泰一听,心想着大哥这是又犯“幻想症”了,不过还是配合地单膝跪地,奶声奶气道:“拜见大将军,末将愿意追随!”
项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记住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副将了。”
周泰有模有样地抱拳行礼:“愿为将军效死!”
这种场景原主没少经历。农忙结束后,一闲下来,项汶就带着周泰在村里“称霸”。甭管是十三岁以下的小孩,还是十三岁以上的少年,都不是项汶的对手。可别小瞧这30点的武力值,成年壮汉也就这水平。
正想着,项汶突然发现周泰的身份标识闪了一下,定睛一瞧,多了一行注解:势力项汶,忠诚度25。
项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敢置信地想:不是吧?儿时的好伙伴,忠诚度才25?
项汶满心无奈,也无力吐槽,示意周泰坐到身边,通过聊天了解村里的最新情况。
没多会儿,程花回来做饭。那食物连名字都说不上来,项汶吃着直觉得嗓子被刮得生疼,可周泰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什么世间难得的美味。
眼下正值农闲,程花没别的活计,就帮村里的土财主洗衣服,换些粮食回来。地主老财只给两碗粮食,就能让村民给他干上一天活,仅仅够勉强维持温饱,这世道的黑暗程度,可见一斑。
村民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这样的报酬竟还挺满意。项汶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无语。
一个月后,项汶身体彻底恢复,跟着母亲下地干活。
同时,他获得了三点潜能点,想都没想,全部加在了武力上。他心里清楚,像张飞、张辽,那可都是武力值逼近一百的猛将,自己想要收服他们,武力必须得超过他们才行。
他可没有曹操那说服人的口才,也学不来刘备哭哭啼啼拉拢人心的本事,更没有孙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只能靠实打实的武力去震慑。
按照他的计算,一年能获得36点潜能,两年就是73点,再加上原本的30点基础武力值,就能达到恐怖的103点。到时候,暴打还不到二十岁的张飞、张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他得提前去涿郡,可不能让刘备那家伙抢了先。至于关羽、赵云、黄忠,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这几人虽然实力强劲,但他们的忠义是出了名的,注定不会为自己所用。他的目标是张辽、张飞、许褚、庞德,要是有机会,太史慈也可以争取一下,这几人对大汉朝廷可没多少死心塌地的忠诚。
有人说张飞忠义,其实不然,他更多是被刘备的兄弟情义裹挟,他的忠诚源于兄弟之间的感情,而非对大汉朝廷。
再看张辽,他是雁门郡人,对侵扰边境的外族人痛恨至极,谁要是坚决抗击匈奴、鲜卑,他就愿意追随谁,所以才跟着吕布,要知道吕布那“飞将军”的称号,可是在与匈奴作战中打出来的。
许褚就是个直性子的愣头青,只要脾气相投,管你是杀人还是放火,他都不在乎。
太史慈是个大孝子,和他痛痛快快打一架,很有可能就能将他收入麾下。
庞德这人有些一根筋,最看不惯上司干蠢事,他投靠曹操,完全是被马超给逼的。
项汶在地里除草,百无聊赖之际,试探着说:“母亲,我打算出门去寻找父亲。”
话刚出口,一把杂草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臭小子,你才多大?没成家之前,不准出远门!”
项汶心里清楚自己的岁数,实际上是13岁,不过古人把在娘胎里的十个月也算进去,所以叫虚岁十四。
听到母亲这么说,他满心无奈,毕竟玩过无数游戏的他,太清楚这种“NPC设定”了,没有母亲这个“NPC”放行,自己根本出不了门。
可他哪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游戏,而是实实在在的世界,只是他还没意识到罢了。
“你兰婶家那丫头怎么样?秋收后,娘去给你提亲。”
项汶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别别,我还小呢,再说家里也不富裕,粮食还得留着过冬呢。”
在这个时代,百姓提亲可实在了,拿粮食当彩礼就行。
项汶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赶忙埋头干活。
春去秋来,一晃一年半过去了。项汶长高了不少,个头已经超过了程花,单看体型,丝毫不输成年汉子。他把茅屋好好修补了一番,以前没修,是因为项汶年纪小,也不懂该怎么修。但现在的项汶可不是原来的他了,实在受不了外面下雨,屋里也跟着“小雨淅淅”的日子,修复茅屋那是势在必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穿的缘故,这具身体长得飞快,简直是喝口水都能长肉的体质。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可一天两顿倒也没断过,比起大多数汉朝百姓,已经好太多了,这村子算得上是东汉末年的“小康模范村”。
此时,项汶的武力值已经飙升到了恐怖的83,妥妥达到了二流武将的水平。他在院子里练拳,打的是自由搏击的套路,双脚灵活地跳动着,对着挂在那儿的麻袋一阵猛击,麻袋里装的是还未脱壳的豆子。
周泰在一旁兴奋地喊着“嘿嘿哈哈”,程花看着壮实的儿子,陷入了沉思。
“儿子一天天长大,又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辈子在乡下种地,确实太埋没他了。要不,就让他出去闯荡闯荡?”
程花既担心埋没了儿子的才华,又害怕一旦让他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心里无比纠结。
最终,她还是开了口:“汶儿,别打了,豆子都快被你打烂了。”
项汶闻言,停下挥拳的动作,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向程花。只听程花接着说:“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出去闯荡吗?把今年的粮食卖掉一部分,给你做盘缠,让你出去长长见识,顺便打听一下你父亲的下落。”
项汶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之前他不是没试过出去,可到了县城,没有路引根本进不了城,只能灰溜溜地又回到村子,他可不想被“NPC”暴打一顿。
在古代,官府对百姓的管控十分严格,没有村长开具的路引,那真是寸步难行。
这个路引制度脱胎于举荐制,比如说长河村出去的人,必须有村长给的路引。这路引其实就是县城发给村长的竹片,上面刻着籍贯地址和所属地,并没有明确的名字。虽说仿制难度不算大,可没人敢轻易尝试,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死罪。
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东汉,要是没有父母的同意,村长是绝对不可能给路引的。
这路引可太重要了,没有它,官府就会把你当成流民抓起来,强行迁徙到人口稀少的州郡,除非你是世家大族出身。
项汶激动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出去了?”
程花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儿子满脸的兴奋,心里却泛起一丝失落。
周泰在一旁嚷道:“项大哥,我也要去!”
“去去去,小屁孩一边玩去,你跟我走了,你爹不得把我家拆了。你在家乖乖等着,等天下大乱的时候,我一定回来接你!”
卖粮食的事儿倒简单,每年秋收,都有商家到村里来收。
五天后,项汶背着包裹,脚蹬步鞋,身着一身麻衣,踏出了村子。这可是他第一次穿得这么齐整。村口,一位妇女默默抹着眼泪,一个孩童站在那儿,目送着项汶渐渐远去。
项汶心中豪情万丈,暗自念道:“三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