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初入武道

平乡。

毫不意外，自从那场初雪过后，寒冷的日子便接踵而至，之后几日伴随着两场不大不小的落雪，将大地尽染成了雪白，就连清扫过的黄土路面都已经基本冻实。杨方日常买肉的时候，隔三岔五就能看到在路边土坡上奔上滑下的顽童。

足足几天时间过去，生意依旧没能完全摆脱那场打斗的影响，再加上天寒地冻的缘故，收入几乎腰斩，很多时候甚至还要额外搭钱才能够当日的买肉钱。

不过杨方还是坚定不移的进行着，甚至已经和三家猪肉铺子的老板混熟，能够提前预定所需的部位。

之所以如此，除了锻炼【厨艺】这项技艺之外，更是基于现实的迫切需求。

上门找茬的蹇良虽是被余英暂时吓退，但杨方明白此人已经盯上自己，迟早还会对自己发难，令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紧迫感，在送别余英之后不久，便开始着手尝试那些习武用的药方。

自制的浴桶修修补补，虽是仍旧无可避免的偶有渗水现象，不过已经能够基本满足正常洗浴的要求，药浴应当也不在话下。

至于煮药的器皿，正好有被铁锅替换下来的陶釜，用着倒也顺手。

一切准备就绪，杨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行动起来。

药方是已经抓好混在一起，外加余英也没有额外吩咐，杨方便索性将纸包之中的草药全部加入陶釜当中，用厨艺锻炼出的火候技巧，小心照料。

而待沸腾之后，陶釜之中的水很快便从原本清澈透明的状态变成了如墨一般漆黑，并且散发着一股明显的奇特药香。

杨方原以为会和前世一样，需要小火熬煮许久，方才能将药效全部析出，可眼前所见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反应竟如此迅速，这药方当真不凡。”

混着滚烫的开水，杨方将这一锅黑色药汤稀释成了及腰的半桶，颜色却依旧漆黑如旧，即便以杨方的眼力，都几乎没有觉察出任何明显的变化，令他心中更为期待。

伸手轻触，顿时便传来一阵火烧般的炙痛，杨方只得稍等片刻，等水温稍降到勉强能够接受后，方才咬牙进入。

毕竟，余英可是不止一次强调过，水温越高，药浴的效果才会越好。

当然，即便是晾等了一会，水温也依旧有六七十度，已经足够将大多数食材缓慢煎熟。

即便心中早有预期，可当他刚一进入其中，那种宛如刀剐削肉一般的火热炙痛还是令他不由吃痛出声。听到杨方的惨叫，被安排等在一旁的杨心当即就拿起了装满水的盆，做好了随时添水进行降温的准备。

只是，尽管已经痛到面部表情不受控制，可杨方却依旧是紧咬牙关，除了身体本能发出的闷哼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那条为了以防万一专程留在水面上的手臂，依旧是紧攥成拳，未曾按照预先设定的暗号张开。

但即便如此，看着少年脸上极尽痛苦的神色，杨心仍旧是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出声进行确认：“九郎，你真的没事吗？”

声音不大，带着痛苦的颤抖，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强挤出来的一般，可他的答复却依旧是：

“呃啊……我，没事，还能继续坚持！”

“好……”

看着少年的惨状，杨心实在于心不忍，可却又不得不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心如刀绞一般，却又怕自己的声音会令他分神，只能紧咬着嘴唇，一味的偷抹眼泪，甚至就连何时出血都未曾觉察。

而所幸，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当逐渐适应了这种剧烈的痛楚，或者应当说是身体已经陷入了本能的保护机制而感到麻木之时，杨方终于感受到了余英口中能够清晰感受到气血涌动的状态，那是一种仿佛血管之中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的痛痒感触，痛苦程度比之六七十度的灼热炙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随着药效的不断渗入，这种痛苦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增加。

除此之外，他更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着，就像是有种东西即将从中破出，给人一种就连身体本能都在抗拒的瘆人感受。

按照上回见面给自己药方时余英所讲解的，这正是即将成功入门的标志。

“好！”

明白自己正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杨方丝毫不敢松懈，咬牙在心中默默给自己鼓劲，随后深吸一口气，主动将整个身体没入药浴之中，将所有心神和注意力都投入到感悟这股力量当中去。

砰！

砰！

伴随着药效不断渗入，他的心脏也跳动得越发可怕，仿佛洪钟战鼓，足震得他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甚至就连思考的能力都是在心脏跳动的一瞬而为之一停。

砰！

伴随着一声几乎震天响地的巨响之后，杨方突然感觉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一般的剧痛，大脑陷入一片空白，之后心脏更是像耗尽了所有能量一般，骤然陷入了停滞当中。

没来由，杨方闪过这样的念头：

‘莫非…我这是要死了吗？’

但就在下一刻，一股旺盛的生命力自心脏之中迸发而出，紧接着便是有力的收缩，然后再一次迸发出带着旺盛生命力的血液，前后共计三次之后，方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但比之以往，跳动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可每次收缩跳动却也更为沉着、有力。

而随着这些蕴含着旺盛生命力的新鲜血液流遍全身，杨方感受到一种仿佛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温暖和惬意，就如一阵和煦的暖风，令他身上那些宛如虫噬蚁蛀般的痛楚如同冰雪一般不断瓦解消融。

与此同时，几行唯有他才能看到的小字缓缓浮现：

【术法：沸血法（初窥门径）】

【熟练度：3/100】

【特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