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

张临看见殿内之人,亦是眼皮狂跳。

这一屋子公子哥他看一眼便觉得头痛。

正中坐着的那位,更是让他心惊胆颤。

今日新官上任的喜悦已经全无。

“陈公子,卑职收到的命令只将你带到此处即可。

卑职先行告退。”

在陈星玄耳边说了句,张临连忙溜了出去。

陈星玄未在意,只是找了个空座坐了下去。

得知自己要碰见更多京城权贵公子后,他便放弃了窃取张临气运的想法。

反正想见张临有的是机会。

能一次见到这么多公子哥的机会可不多。

突破九品后,自己的精力增加了不少。

再加上伤势的恢复,探查七品以下之人,已不会消耗太多的精力。

但炁可就这么些。

以自己这具身体修行天赋,想恢复可太慢了。

张临的先天气运毕竟与武道有关,不太适合目前的自己。

看着屋内一圈儿人的信息,陈星玄眼睛大放光芒。

真有种在进了珠宝市场的感觉。

他一口气将这一圈儿人的气运挨个看了一遍。

越看,陈星玄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一个个吏部,兵部,大大小小官员的子侄们。

名头都不小。

可是除了出身权贵外。

这些人的先天气运竟然都不如张临。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参与了宰相小儿子乔景铄被刺那天的晚宴。

因而都带有【身陷疑案】的后天气运。

这哪里是什么珠宝市场。

分明来到了古董大街。

全是假货。

自己还是有些高估了这些京城纨绔们。

他平复着心情,

看向了最后其中一面带威严手握书卷之人。

【乔无庸:宰相乔国忠长子,吏部员外郎。

六品术士。

先天气运:堪舆精通(六品。能够轻易学会堪舆术法,能够越阶习得堪舆术法。)

后天气运:身陷疑案。(疑似与刺杀乔景铄之人有关。)

消耗十点炁,可窃取对方先天气运一日,消耗150点炁可永久窃取对方气运】

宰相长子?

陈星玄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难怪屋里这些人,都一副以乔无庸马首是瞻的样子。

只是,

此番被刺之人是宰相的小儿子,

偏偏其大儿子成了嫌疑人。

这要是真的。

可就兄友弟恭了。

除了张临,其余锦衣卫千户身上也应带着同样的罗盘才是。

若是这些罗盘同时都出了问题,而非与自己有关。

那天衍阁这次可真是乐子大了。

从陈星玄进入房间起,乔无庸同样观察起他来。

见他左看看右看看,他心中顿感奇怪。

此人样貌与户部尚书宣礼侯有几分相似,多半是陈家之人。

可自己却从未见过。

更奇怪的是。

他方才已经问的很清楚。

此次被抓来之人除了自己,全部都是当夜与弟弟乔景铄吃酒之人。

可陈家之人怎么会出现在弟弟的晚宴上,还和北疆奸细扯上嫌疑。

在乔无庸心中。

自己出现在此处自然是个意外,是天衍阁的那些灵具出了问题。

对于镇抚司找上门来,他倒也不气恼。

正好也能亲自查探一下情况。

想了想,乔无庸对身旁之人给了个眼神。

那人当即心领神会。

“你是陈家的?”

陈星玄看了一眼这人。

这个年纪,九品武者的实力。

没有一个先天气运。

也是个酒囊饭袋。

甚至在家里都不得宠的那种。

只是他爹户部侍郎身为自己那位三叔的下属。

他这个做儿子的却跑来和宰相之子混在一块,

甚至还甘愿替乔无庸打前锋。

这小子,思想觉悟不对啊。

嗯,自己虽说进京时闹出了点小风波。

但终归还是没有闹大。

这小子既然跳出来,就别怪自己拿他开刀了。

陈星玄心中定了主意,并未回应王时进。

而是冲着乔无庸笑道:

“乔兄,好久不见。”

乔无庸愣了一下,同样回了个笑脸。

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和陈家之人见过吗?

陈家在朝堂的重量,与乔国忠这位做了十年的宰相不相上下。

为了避免皇帝的猜疑。

两家的后人自然是不会同时出现,也不会有过多交集。

乔无庸本以为陈星玄是陈家哪个远房子侄。

但其虽长得与宣礼侯相似,却也有些像那位常年在外的威远侯。

此时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乔兄,你真不记得我了?小时候咱们可经常一块在南门巷子玩。”

陈星玄说着,走到了王时进旁边。

王时进见陈星玄未理会自己,本想再次出言讥讽。

谁知道其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他当即语塞,不自觉看了眼乔无庸。

回过头他却看见了陈星玄冲自己勾了勾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

王时进有些不悦。

“这位老兄,让一让,我与乔兄叙叙旧。”

“你!”

王时进腾得一下站起,正欲破口大骂,陈星玄的声音又适时响起。

“对了,乔兄,你还带着我跑去平阳公主府偷看公主洗澡呢。”

嘶......

王时进倒吸了凉气,再也没了插话的心思,赶忙让出了座位,大踏布找了个空椅坐了上去。

他甚至都不再敢回头看乔无庸一眼。

乔无庸听着陈星玄的话,顿觉脑瓜子嗡嗡的。

南门巷?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自己父亲还不是宰相。

他哪里记得自己还带谁玩过。

至于看公主洗澡这件事。

就算有,也不能在这地方说啊。

乔无庸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大喊起来。

哥们,你谁啊!

知不知道这里就是平阳公主府啊!

这真是陈家的人?

谁教他这么和人套近乎的?

“阁下应是陈家之人了,可你记错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更别提什么少时顽劣。”

乔无庸摇摇头。

这事儿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

陈星玄一脸惋惜,仿佛乔无庸忘却了什么美好回忆一般。

他站起身来。

环顾了四周一圈儿。

随后,用力拍了拍胸脯,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

“诸位,我真的没想到。

我爹才两年前还回京过一次,你们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一众人见陈星玄这幅模样,纷纷在脑袋里挖掘起记忆,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旧人。

王时进却琢磨出不对劲来。

他爹两年前回过京,和我们认不认识他有何关系?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

他看向乔无庸,却发觉其面色愈来愈凝重。

乔无庸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人名。

这幅模样,其父两年前回过京。

威远侯独子,陈星玄。

不。

乔无庸摇摇头,迅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威远侯独子性情骄纵,不通武道,未有修行。

可此人明明气度不凡,一看便不似普通人。

身为宰相之子,他比寻常人知道更多消息。

这人不可能是陈星玄。

难道威远侯在外面多了位私生子?

“诸位,今日大家在此,多半是与某个北疆奸细有关。”

陈星玄嘴角微微翘起,话锋一转。

“说句实在话,诸位身为京城权贵之子,却还是被带到了这里。

还能和这等事情扯上关系......”

他深深吸了口气,大声说到: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

“你放屁!”

不等陈星玄说完,王时进再也无法容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