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暮年壮志

“小姐！万万不可啊！大帝之威，震古烁今，你尽管继承大圣一切，却绝对无法战胜啊啊。”

年迈的道袍老者满脸悲苦道。

“不必多说。”

周嬛语气平静，眸光中道则闪烁，浑身散发超越同龄人的威势。

“方老，清玄叔守护宇宙星空，七千二百年，他也是人，他也会累。”

“周嬛长大了，也是时候，为他撑起这片天地了！”

……

宇宙之中，紫霄为尊！

紫霄界在宇宙星空之中，占据着最为至高的地位。

只因这里是大帝居所。

居住着当今时代，最为尊贵之人。

紫霄大帝！

李清玄！

他宇宙之中，其他至高大帝一般。

曾是同辈第一人！

震慑黑暗禁区至尊！

横扫归墟真界死灵！

打入小阴间恢太平！

扫灭万神碑林古神！

……

他完成了昔日大帝，所有应做之事。

只是。

李清玄一直觉得，自己不过平庸之人。

不像轮回大帝，神拳依旧让禁区至尊恐惧。

不像真命大帝，死后道蕴护佑众生上万年。

不像开天大帝，一斧破灭上千位禁区至尊。

……

他。

只是平平无奇执行着大帝应做之事。

他端坐在紫霄界中，一口口酒水下肚，眼中散发无尽神光，好似一尊金塑神像。

不朽，不腐，不灭，不蚀，不烂……

实则。

身为大帝的他，身躯早已不是以上词汇能够形容。

哪怕是穷尽一切词汇，都无法形容他这与天心合一，与大道共存的身躯。

这是一切完美的象征。

非语言可穷尽之物。

而他现在这幅模样，脸上甚至带些落寞，则是因为他已经是寿元将尽。

一万零八百年。

前三千六百年的他，摸爬滚打，咬牙坚持。

终究熬成大帝。

后七千二百年的他，大器晚成，战力无双。

成就威震星空。

而到此。

天资平平，未曾获得不死药的他，终究是来到了大帝必经之路。

寿元！

一万零八千年。

他不知道大战了几次。

他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他不知道少了多少命。

……

为了成为大帝，为了守护众生。

他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多少。

导致普遍能活一万五千年的大帝境界，到他身上，只能活一万零八百年。

“有零有整的，我也算是活了个圆满。”

李清玄望着漆黑的星空，眸光震慑着其中的蠢蠢欲动，轻笑一声。

整个人都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与随意。

是啊。

现在的他，又怎能不洒脱，不随意呢？

现在的他。

就像是个定时炸弹。

哪怕是之前最为嚣张的禁区至尊，现在在他面前都是哑火。

毕竟现在的他。

尽管寿元将尽，却是最有可能升华一切，将一处禁地打爆得存在。

要是他不顾一切，直接冲进一片禁地。

那效果。

啧啧。

李清玄想了想，都不由为有可能出现的画面拍掌喝彩。

但又再次摇了摇头。

一处禁地。

对于众生来说，并无作用。

宇宙星空中，禁地又何止一处？

不说顶尖的黑暗禁区，万神碑林等等。

光是一些几万年的禁地，实际上就已经是极为强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

从古至今。

诸多大帝崛起，威压宇宙星空。

可是。

他们也仅仅是威慑众多禁地，而不曾铲除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那个时代，到底何时到来？”

李清玄望着一双神眸，望着周遭空间，似乎贯穿命运，穿越时光，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后。

最终。

落在了一道恢宏的声音处：

“众生终将长明！”

声音回荡。

无尽时空，修为高深者，尽皆听闻。

李清玄收回眸光，平静的眼中闪过思索。

此道声音。

乃是几百万年前，本想逆天改命，毁灭禁地的真命大帝所留。

据说。

此乃大帝道蕴穿梭时空寰宇，燃尽一切后，窥得的众生生机所在。

李清玄成就大帝之后。

机缘巧合下，知悉了这等奥秘。

在经历数年探索后。

他才终于听到了这道声音。

这道声音。

在多年以来，也作为他的动力之一。

“但真的可能吗？”

李清玄喃喃一声，顿顿罐下一口口酒水。

嘀嗒。

一滴滴酒水洒落地面，其中精气瞬间爆开，足以让上万位凡人踏入修炼之道。

但很快。

紫霄界中，规则纷纷涌动，这浓厚的精气，霎时间就被化解，成为界中生灵养料。

李清玄望着这一幕，手中葫芦酒壶挥了挥。

又是几滴洒下。

紫霄界微薄灵智再次运转。

李清玄面露笑意：“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啊。”

十几滴之后。

他收起了酒壶。

这并非他吝啬。

而是这酒，乃是他征战之时，灭杀至尊，炼化死灵而来，蕴含磅礴精气。

而磅礴精气，尽管对他几近无用，只能做到挽回些许生机。

但对紫霄界这种初生灵智而言，却是大补之物，不宜过多。

光是这十几滴。

那微薄的灵智，就已经达到目前成长的极限。

紫霄界中，顿时无数灵植拔地而起，生长迅速。

空气之中。

精气更是稍稍感应，就能察觉有所增长。

李清玄望着这一幕，眼中出现一抹惋惜：“苍天无情，岁月催人。”

“任你天资纵横，成就震古烁今。”

“依旧要被时光碾为黄土！”

“我李清玄，心有换天之志，终抵不过时光催命！”

“哈哈哈……”

“不过，平静留于后辈，或许不失为一份造化。”

“希望诸位大帝宏愿，于千百万年后，有后世能将之付诸现实！”

“只有靠众多大帝所赐，靠这渐渐成型的紫霄界，多守护众生。”

“一万八千年了！”

……

而察觉到此等异象。

紫霄界中。

一些跟随李清玄，常住于此的老人，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大帝出现了。”

距离上次李清玄出现，已经是千年之前。

这些老人，大半跟随李清玄许多。

他们的寿元。

比起李清玄更是不堪。

不少都已接近死亡。

现在临死之前，再次观看李清玄手段，顿时热泪盈眶。

有些更是高呼：“此生足矣！”

……

李清玄望着这一切，笑而不语，心中多少有些伤感，却并未现身见面。

莫名的。

他脑海中闪过一道声音，眼眶不由一热。

不由摇头失笑：“年纪大了，狗尿的确是多了不少。”

脸色恢复平常。

李清玄脑海中，千万念头闪烁，欲要思索接下来的事宜。

正在这时。

轰隆！

一道巨响，直接响彻了宇宙星空。

其中源头。

则是紫霄界！

李清玄眸光一寒，煞气宛如凝成实质，朝着远处望去。

望着来人。

他顿时身躯一震，眸光稍稍缓和，沉声感慨：“已经到了，我的岁月，终于来到尽头了！”

……

而此道声音。

尽管众生不闻。

对于所有修为高深之人，活得无比长久之人来说，却是感到身体战栗。

这声音。

他们实在是太熟悉来。

这道声音。

在一万零八百年之前。

也是响起过。

那时候。

紫霄大帝与吞天大圣争夺道果。

也就是争夺宇宙天心。

两人都是惊才艳艳之辈。

而胜利者。

只有一人！

胜者生。

获无尽荣耀。

败者死。

堕无尽黑暗。

这是宇宙规则所在。

无论吞天大圣，紫霄大帝如何回避。

都无法改变这般结局。

唯有出生死。

天心才能被选择。

而最终解决。

也是紫霄称帝，吞天死去。

而现今。

这道声音再次响起。

众多圣道修士，顿时好奇：“是何人，竟敢在这等大帝旺盛时期，挑战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