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羊起始者（A）

是的，潜彬思是中学以来我人生第一个表白对象，仅是因为她那连人的时常游离的无助的眼神，那白皙的略有红润的可人的脸蛋上时常透出苦楚的伪装在心灵外，对所有人类显出不闻不问的饱经残酷生活折磨，而不再向他人敞开心扉的表情，她纤细的手，因对一切不公无力反抗而暗暗悲愤地攥着，而且是一种心灵的相遇，虽然彼此处境有所不同，却能真真切切的同甘共苦的一种暖。

“你还要陪我罚站吗？”

“对呀，因为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是我把迟到的你放进来的，我也是有责任的！”

潜彬思毫不犹豫的说。

我和潜彬思一同被老师关在了门外，望着窗户上的盆栽，我觉得有点好笑。

“行了行了，你找个借口进去吧，我呢是主犯，不可饶恕！”

“不行，我不允许我丢下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哈哈，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

“那，那是！”她的声音小到听不见。

“行了行了，听我的，进去，乖啊！”我伸手就要推她进教室。

“不行，我要在这看着你，看你是不是去隔壁找女生告白去了！”

潜彬思一脸的气愤。

“嗯，我找女生告白去干什么？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开始好奇起来。

“你，你没碰过女生，所，所以，就是那个，那个，咱俩可以先试试！”

“哦，我懂了，那我可以先向你告白吗？”

“当，当然可以！”她红着脸，眼中却掩饰不住喜悦。

“我喜欢你！”

“诶！！！！”

于是满走廊乃至满学校，都听到了这一声“诶”

然后又是一声我的“诶！！！！”

“你喊什么？”

“我，我太紧张了，对不起！”

那丫头一个劲的低头求饶。

“嗯，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大腹便便样的秃头男子正好从走廊经过。

“我擦，教导主任！”

……

“哈哈，同学们，我是草原六月炎炎夏日里凉风刮来的，彭德老师从今天起，我将陪伴同学们度过这草原之旅咯！有问题随时来问，那么立正—稍息出发！”

围坐在祖国北陲的草原上，研学夏令营的集结号吹响了。帮助牧民农事，忙碌了一天的一众各中学的孩子们，在这里感受到了整个童年都未在老师的教诲中体会到的浑然不同的东西——自由与快乐。

随行的教练迎来了一天中最忙的时候。一边安抚闹哄哄的孩子们，一边用各种奇闻趣事把气氛熏陶得更为热闹。

“真……真的吗？威严的黄响前辈竟然还会向妈妈哭鼻子”

“军旅途中，您真的猎过野猪？”

“猪，哪会有那么强的弹跳力，能一下子蹦到树尖……”

“你们这群小鬼头，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老在老师的压迫下死磕课本，书哪能这么读？想当年我上初中的时候，门口那个挨战的总是我，还有一个同学，就是你们的小胡老师，我俩一左一右成了看门神了，我们爱打抱不平，老师叫家长可长大参了军之后，照样吃苦，能干，不也为社会做事，完事跟你们这帮小鬼闹！其实你们这些娃娃呀，最缺的就是对生活的感受，课程排的满满的，把最简单的知识用最复杂的方法灌进学生的脑子里，还以成绩论英雄，这不妥妥的毁人吗？完全让你们感受不到知识的魅力，唉……”教练摆摆手，目光又飘向篝火。

“其实说的蛮有道理的。”潜彬思与我坐在营地边上，一边享受着边疆玉米的独特风味儿，一边倾听着教练的教诲。

“其实我看来，真正的人生就是享受路上的风景。拿这个玉米举个例子，我们亲眼见证它的萌发，生长，传粉，结实，风吹雨打，才知道收获的可贵，可家长却联合起来，把它种在温室乏味的生活塑造扭曲的性格，到头来催熟的玉米，干干巴巴，白费心血。好的教育方法就像农学家培育优秀良种，给社会绽放花朵……嗯，好吃，就像家里的一样。”我赞不绝口。

“家……乡，我……哦！”潜彬思眼眸流露出一丝苦楚，只有与深深信任的人，他才会短暂的放下心灵伪装的面具，而流露出真正的想法。

“好了，篝火舞会就要开始了，你应该开朗一点，世界总有白天黑夜，没有太阳，也有月亮，期待你能去感受万物对你的爱，每个人体内的物质可都来自于恒星的陨灭和超新星爆炸，我们本身就是星辰大海，更应该有包揽一切光黑黑暗的情怀，走吧，多笑一笑，身体健康…”

我的黑暗，又有哪片星辰甘愿荣存呢？她暗暗的想。

看着她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欣赏着蒙古族特殊的舞蹈，沉浸在马头琴的歌舞当中。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向着远离篝火的方向前进，月光曼妙为草原平添了一份美妙。

“听说了吗？流星雨将掠过咱们草原的上空。”曹梦昕杵了我一下，“你会许什么愿呢？不会是永远和彬思在一起吧？”她大笑着看向了我。

“让我和彬思的友谊永世长存吧，一直到宇宙毁灭都不可以停止！”我仰望着干净的，没有一丝污染的夜空，真诚的说。

“Hey一猜就知道你们俩的关系，谁都拿不准，不过希望能实现，你们俩要考到同一所高中吧，同时要考到同一所大学，然后……”她半开玩笑的猜想着，“如果考不上，怎么办呢？”

“没事，在地球的另一边，我也会坐飞机准时到达的”我满脸希望。

“啊，我还以为你会说要让她故意错几道题之类的，你真让人难以琢磨呀。”

……

“嗯，究竟要买什么好呢？草原也有这么大的购物场啊，诺，我特意花重金为姥姥和你们家买的特产。不要太感谢我哟”潜彬思扬起脸撅着小嘴，洋洋得意。

“为了适应草原的气候，我把头发剪了，怎么样？还好吧？”她一跑一颠的，只及脖颈的发梢略向内收头帘，下面的脸更加调皮，合身的蓝白色条纹的遮阳衣边缘搭在两盒精致的箱子上，修长的腿，羞答答的交叉在一起，有白色的休闲裤所覆盖，略微露出乳白色的脚腕来。

我叼着一根棒冰，一面骂骂咧咧的抱怨，天气的炎热，抬眼一看，彬思，这可爱，一下子震惊到我，惊掉了棒冰，她以惊人的速度接在手上，一面说扔掉了，太可惜，一面幸福的叼起棒冰。

“正好我烦躁着呢，谢谢你啊！”

“这……这不太妥吧？”我紧张的盯着众人的反应。

“嗯，什么不太妥？这是我给你父亲买的马头琴，他老人家喜欢音乐，而且还是乐队的，一定很喜欢这款珍藏”

“……”

“嗯，奶糖可以润嗓，给老师们带去。”

“听……听说你们校支部委员有事要回学校？”

“对呀，本来想好好继续去享受咱们的草原之旅，没办法，学校有工作吗？嗯，你没事问这个干什么呢？”她的脑袋轻轻一歪，有点小期待的感觉。

“我我想在临行前送你副护身符，蒙古族的，据说很灵呢！”说着，我拉起她的手，径直来到了桃福店，买了一对桃符。

“那谢谢你哦，我会好好珍惜的。对了，我把辫子放在了这个盒子里，你替我保管好吧？”

“没问题”我挺直腰板敬了个礼。

“嘻嘻”潜彬思被我逗笑了，“马上到出发的时间了，我顺路带回这些东西，你得提着送我去车站！”

最后在我的祝福中，列车缓缓驶动。

……

夜的风很凝重，虫儿在知道我的心思后，也止住了提名叶草嗖嗖的响，夜的星辰是一盘睡在眼前，在宇宙中绵延深邃而悠远。在夜的帷幕下，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正悄然降临，先是一两颗一组闪耀的利剑划破夜的寂静，突然，无数流星划破天际，闪烁不定，为夜空献上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演出，带着绚烂的尾焰，惊艳了整个世界。

我抚去身上的火星子摆弄掉，已早已破碎的裹在身上的机甲残骸，绝望着，祈祷着，外星人一定要算错，最好是连宇宙都错了，我们都是星辰所在，故向往星辰，一终归于星辰，亘古难变！

你呀，你的一切由我所容，我进你的世界，所以请珍惜，你我都将逝去。

火焰在远处闪烁着，不知何处飘来的音乐是自然翔舞在音律之下。

一颗流星宣告着一片流星雨，它冲破地球的边缘，拜牛顿老人家所赐，东西急速下坠，星穹所赐，我平凡的一生终将开始。

他发着滚烫的红，就像一颗星星落下，极速的接近远方的地方。

我满怀着对星辰所赐礼物的欣喜，在夜空下狂奔，就在星空如梵高的画作中那样开始旋转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我。

“你…等会儿我。”

咦，会说话的羊除了喜羊羊以外，应该很少见了？

“你……？”

“等等我master我我人家不是小羊啦，人家是白羊起始者。”

“怎么看都只是只喜羊羊吧？话说喜羊羊的画质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喜羊羊是谁，但他应该没有我厉害！”那只飞在空中的毛茸茸的小羊有点吃醋了。

“哟，还真可爱。”我摸着他乖巧的羊头，“你就是星星送给我的吉祥物？”

“人家才不是什么吉祥物，我是白羊星团的守护者，白羊起始者！过去的我可厉害了，人家可是魔物呀。”

“还一口一个人家，你这羊公的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