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份请帖,李玄面色骤然一凝。
这金山古佛好大的胃口,竟要以金山为炉,十万信徒的功德为材,炼就大日宝丹!
李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邪法,但从后半句中也能看出,这十万信徒必然全部毙命。
“金山古佛邀请金陵蛟王也没安什么好心,怕是让金陵蛟王处理这十万具尸体罢了!”
李玄冷冷笑道,将帖子递给好奇的敖柒一观。
没想到敖柒直接爆了。
“这龟儿子,劳资这就去做掉它!”
被李玄一把拉住。
“你去北海报个信来回要多久。”
“少说半个月吧!”敖柒嘟囔着。
“来不及了!”
“五日之后就是七宝妙宴,等你带着救兵回来,这姑苏城的人都死绝了!”
“犯下这么大的罪孽,金山古佛也不会呆在这了。”
李玄摸着下巴思索着,眼下似乎只能靠自己和这条白龙了。
“你在想什么?”敖柒冷静下来后,问道。
“我在想怎么应对金山古佛,再不济,也要把七宝妙宴破坏掉!”
“金丹一成,半步得道!”
“筑基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之间的差距远远大于养气境修士和筑基期修士之间的差距!”
“仅凭我们两人,是不可能斩杀,甚至击伤金丹期修士的!”
敖柒眉头紧皱,她原本的想法就是去北海搬救兵来镇压金山古佛,现在时间不够,有些束手无策了。
“那我们就去破坏七宝妙宴!”
李玄眸光逐渐亮起。
金山古佛虽不可伤,但是它麾下这帮人,可没有金丹护体。
剪其羽翼,断其枝叶。
李玄和敖柒合计之后,便准备随着信徒一道涌入万窟佛寺之中借机行事。
......
等到次日。
金陵河边李玄和敖柒并肩而立。
敖柒还是昨日的模样,一身精美银鳞附着身表,一丝不挂。
“你这个样子太突出了!”
李玄为难道。
敖柒打量着李玄,又远远观望着姑苏城里的行人,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
李玄驭起金光咒,往姑苏城走去,到城门口不远,便收敛了异像,装作寻常百姓混入其中。
昨日送来了百名失踪婴儿,本就令姑苏城中官府震惊,加强了城内的巡逻。
但后半夜出现洪水所带来的灾害转移了官府的注意力。
救灾是眼下第一要务。
故而城门口的排查反倒变松了许多。
李玄不费吹灰之力便混了进来。
“李记绣园!”
找到目的地之后,李玄迈入店中。
自己这身行头在降临之后便穿着,一件简陋的麻衣,几番激战之后,也早已碎了几角。
万窟佛寺不度穷人。
李玄给自己挑了一身奢华的丝绸行头,换上之后,握上一把折扇,倒有几分浊世公子的模样。
然后又给敖柒挑了一身有着黄金丝勾勒的云龙纹深红色纱袍。
以敖柒高挑的身材穿上,气场必然高贵典雅。
这般,混入万窟佛寺毫不费劲!
最后,付上一枚从水府中搜刮到的珍珠,李玄扬长而去。
倒给这家李记绣园留下了个小典故。
以后见到和乞丐一样的人进来买衣服,千万不要态度恶劣,因为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掏出一颗珍珠!
老店主如是说。
......
“我穿好了,你瞧瞧!”
身后的敖柒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说道。
李玄回身,便见到了一身深红色纱袍的敖柒,正低头琢磨着点缀在衣服上的金丝。
“敖柒,你绝对是北宋年间最高贵的龙!”
这一身深红色,配着敖柒高挑曼妙的身材,一股出尘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
敖柒有些欣喜,但又看到李玄摇摇头,目露可惜,好奇问道:“那你怎么又摇头!”
“北宋的衣服还是太厚实了!”
“你要是换上那若隐若现的真丝,比如说整上一身真丝夏装,那你绝对是北宋年间最靓的龙!”
“若隐若现?那我不穿不够靓吗!”
“不一样...不一样!若隐若现才有神秘感,更朦胧!”
“能够激发探索欲!”
“曾经有一个很靓的女人说过,秘密让女人更加有魅力!”
“你虽然是母龙,但也差不多!”
敖柒似懂非懂得点点头,她记下了。
李玄又嘱托了敖柒一些凡尘间的注意事项,两人便租上一辆马车,往金山而去。
金山古佛要在八月二十这一天召开七宝妙宴一事,已经传到了姑苏城。
昨夜天灾洪水刚过,更激发了姑苏百姓的向佛之心。
一路上,有从姑苏城而来的灾民,也有驾着马车的富商,都想提前前往万窟佛寺,占据一个好位置,方便在五日之后,聆听妙法。
李玄和敖柒便这样汇入人流之中,一路到了万窟佛寺下。
七宝妙宴期间,万窟佛寺大门只对豪绅开放,一般的信徒只能在山间自行找一块地方呆着。
李玄领着敖柒来到大门之后,便被一位老僧人拦住去路。
“佛门重地,不可擅入!”
“大师,借花献佛,不成敬意!”
李玄掏出一袋珍珠,往老僧人袖中递去。
老僧人反手抓住这袋珍珠,揉捏之后,面露喜色。
“这对如贤伉俪与我佛有缘!请进!”
老僧人话音落下,身后紧闭的檀木大门在一声吱呀之后缓缓打开。
金山古佛那宏伟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李玄眼中。
紧紧攥着敖柒的手,一路来到安排的厢房之后,李玄才放开。
此时的敖柒面色有些微红,美眸盯着李玄讷讷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等夜深!”
......
入夜之后,金山寂静。
山顶处的金山古佛也已经入睡,没有日光之后,它的金身也未能挥洒佛光到寺中。
法智,也正是在寺门口值守的那位老僧人,正顶着一盏油灯,在房间中数着李玄送上的那袋珍珠。
“三十二!”
“三十三!”
“三十三颗珍珠!”
法智低沉得笑着。
他将披在身外的袈裟取下,将珍珠一颗颗镶嵌上去,并用佛光加持。
“少了...”
到最后,那珍珠袈裟上明明已经满是珍珠,法智却如同癫狂了一般念着‘少了’!
“那对伉俪手里一定还有珍珠!”
法智突然起身,目泛红光,僵硬得推开门,视线扫过庭院。
“我记得那对伉俪住在那边!”
来到李玄敖柒所在的厢房外,法智掏出一截染血的金刚杵,嘴里不断念着:
“杀蚌取珠!”
“杀蚌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