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校园早已被浓稠的黑暗包裹,万籁俱寂。教师办公室笼罩在月光与应急灯交织的冷光里,在夜幕中显得格外突兀。
胡昊的额头抵着档案柜冰凉的金属门,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的手指在标着“2003年”的文件盒里小心地翻动着,动作轻缓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陈默蹲在门边把风,整个人如绷紧的弦。他耳朵紧贴门板,周遭安静得诡异,以至于他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刷鼓膜的“咚咚”声,每一下都像是在催促。
“找到了找到了!“胡昊突然压低嗓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破旧的蓝皮会议记录,封面磨损得厉害,边角都翘了起来。翻开后,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对折的处分通知,纸张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成星星纸屑。我们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关于杨志明教授私自搭建实验设备的通报批评】的标题在手机冷光下浮现。
林雨眠突然伸手按住某处。在处分文件背面的空白处,她舅舅的字迹潦草得几乎飞起:【张明远(张老头本名)主动担责,保住实验数据。切记,第七中继器在——】后面的字迹被咖啡渍晕染成模糊的云团,像是故意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第七中继器......“胡昊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发烫。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钥匙串特有的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一下一下,由远及近。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如同倒计时般迫近。
“有人来了,快躲起来!”门口放风的陈默小声提醒道,语气中满是紧张,声音都微微发颤。
众人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钻到办公桌下。胡昊身形稍胖,肚子卡在转椅底座,发出令人窒息的摩擦声,他涨红了脸,拼命压低呼吸。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吱呀”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铁手张的身影缓缓走进来,更添几分神秘。他径直走向档案柜,皮革鞋底与地砖摩擦发出“吱”的轻响。万幸的是,铁手张的皮鞋最终停在档案柜前。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听见档案柜顶层放在最中央的相框被取下的细微声响。接着是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铁手张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老杨,你外甥女可比我们当年聪明多了。“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监狱栅栏般的阴影。我偷偷瞧见他的左手无名指在相框玻璃上摩挲,婚戒上缠绕的胶带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此刻我兴许才真正理解张老头:
他才是最神秘的守护者,婚戒上的灼痕是他守护者身份的“勋章”与“证明”,缠着的胶带是为防止导电。是他在学校这些年一直孤独地守护着学校的诸个点位而无人发觉,就像与无尽腐朽岁月相伴的小哥张起灵一般——默默守护着独属于他的“青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