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浴室后,浴缸里全是泡沫,倒是遮住了夜炳彦的身躯,后背紧贴着边缘,看到安诺忽然进来夜炳彦也是一愣。
“抱歉。”心脏砰砰的跳,安诺红着脸转身,却被夜炳彦叫住,“小诺,我洗好了,麻烦你帮我擦拭一下身体。”
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安诺却没有回头,就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夜炳彦见她不动,可怜兮兮的说:“小诺,我的腿完全没知觉,无法起身。”
一个铁血大男人,竟然会用这种语调说话。
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安诺闭上眼睛帮他把浴缸里面的水都放掉才拿毛巾给他,示意他自己擦一下。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夜炳彦轻笑一声并没有勉强安诺帮他擦身体。
自己擦干净后再对着安诺说:“小诺,把浴袍拿给我。”
安诺背身,从架子上把浴袍小心翼翼的拿下来递给他。
夜炳彦伸手,把身体裹好才说话,“小诺,好了。”
当安诺转身,看到夜炳彦依旧坐在浴缸里,浴袍只裹住了下半身。
上身赤裸着,露出强劲的胸肌,安诺眼睛半眯着,想让视线变得明显起来。
没戴眼镜的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敢往前走,生怕撞到什么东西。
毕竟浴室里东西还是蛮多的。
一一看过去,安诺扶着墙壁往前走,轮椅被锁定的放在浴缸旁边。
碰到夜炳彦身体的时候,安诺发现了他的变化。
紧张和害怕,安诺想要收回手,夜炳彦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夜炳彦言语轻佻的说:“小诺,它在为你跳动。”
可以看得出来安诺脸红,夜炳彦起了调戏她的意思。
“三叔。”
“别叫我三叔,我也不是你三叔。”
她对他的称呼,夜炳彦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
安诺一怔,是啊,她以什么身份跟着夜子易一起称呼他呢。
把他弄到轮椅上,安诺情绪更加低落转身离开,夜炳彦下意识的启动轮椅追去,只可惜电动轮椅的轮子被锁定了。
轮椅并没有往前走,夜炳彦只能看着安诺越来越远的身影。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早上八点,安诺稍微打扮一下,也来不及吃早餐,知道夜炳彦太累了并没有打扰他休息,只是留下一个便签。
第一人民医院,至尊病房,安诺赶到的时候得知项郅珏手术成功不需要进ICU。
又从护士口中得知他的家人给他办理了入院手续,正在至尊病房里面住着呢。
项郅珏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侧是贺嫣晴,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找出一张薄毯给贺嫣晴盖着避免她着凉。
很快贺嫣晴就睁开眼睛,“诺诺。”把身上薄毯拿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安诺。
她在等,在等安诺的解释,项郅珏到底为什么会救她?
主动搬来一张椅子,安诺坐了下来,一脸伤感和愧疚,都是她的错,连累了项郅珏。
“晴晴,我的原因导致阿珏受伤。”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他救我,是因为你。”简单一句话让贺嫣晴很甜蜜。
她相信安诺,无论她说了什么她都不会怀疑。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没有了,贺嫣晴笑笑,露出轻松的神态,“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你被绑架了,把我吓得不轻,后又告诉我是阿珏救了你,你没说清楚,导致我很担心便想着打电话问问,结果你们都没有接电话,就打给阿鄞,他告诉我阿珏在做手术,我订了机票便来了。”
“抱歉。”安诺低声说,没有接到她的电话,那个时候在警察局做笔录,出来后看到未接来电后并没有回拨,当时以为她休息了,毕竟很晚了。
谁知她竟然瞒着众人偷偷的来了忻城。
“永远都不用跟我道歉。”贺嫣晴笑笑。
安诺接下来有工作并没有继续陪着贺嫣晴聊天。
受了点小伤并不会影响工作,倒是不用请假。
在医院,安诺观察最多的就是项郅珏的病情,对他也认真许多。
其实蒋俊辉是想要负责至尊病房的那个病人的,却被安诺给拒绝了,“蒋医生,至尊病房的病人身份尊贵,出不得半点差池,我亲自来比较好。”
就连骆主任都站在安诺那边把蒋俊辉教训一顿,他不服气的说:“因为至尊病房的病人尊贵,所以安医生想要亲自负责,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安医生对一个病人这般在意。”
语气酸酸的有些吃味。
安诺根本不在意他,只想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这几天,她在医院很忙,夜炳彦也是早出晚归的,他们几乎碰不上面。
夜子易似乎已经淡出她的世界了,倒是清静不少。
AQ集团,高层股东会议召开,作为股东安诺出席会议。
本来安信业是没有通知安诺,但安诺得知消息还是去了一趟公司。
当看到夜炳彦也在的时候,安诺略微的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成为了AQ投行的股东了。
今天的会议是为了告诉大家,公司新增加了一个股东。
会议枯燥且无聊,他们说的话安诺基本上插不上嘴,直到结束安信业宠溺的看着她,“会议够无聊的,让你别来,你非要来。”
身为投行部的一员,徐淑宛路过正巧看到这一幕,对待下属一脸严肃的老板,面对自己的女儿竟然这么不严谨。
“爸,没事。”安诺轻轻应声,看着夜炳彦,“你怎么会成为股东的?”
“生意场上的事你不懂。”夜炳彦摇头。
从二十岁开始夜炳彦就没有打算靠夜家,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当初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创业,已经小有成就,变成植物人之后差点毁于一旦,现在重新开始也还来得及。
哪怕没有夜家公司规模大。
总有一天他能够带着安诺脱离夜家,摆脱私生子的名声。
不懂,安诺不想管他们的事情,夜炳彦要是能够帮助安家重回往日的辉煌她当然乐享其成。
“我医院有事,先走了。”
项郅珏一天不醒来,安诺一天放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