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天

下雨过后的地面是湿哒哒的,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满地的清草香。雨水凝聚,汇成大小不一的雨团,而那绿的叶子正温声细语的哄它入眠。

早早起来,天都是阴沉的,乌云遍布了,这时还真像压城城欲催的模样。一时,风起,只觉冷风灌入其中,冷的发了抖。

而家中养了些许的小鸡,毛茸茸,一时脑袋晃悠转个不停,小小一个很是可爱。孩童的心理那样的简单和稚气。檬小姐轻轻捉住了其中的一只小鸡,把它放在臂弯中,哼着奶奶小时哄着入眠的歌,竟也慢慢的睡着,只是不曾打过呼噜。这时的檬小姐也有了守护小鸡的使命感,她要保护起来。

奶奶从近处来了,她的步伐沉稳从容,遍布厚茧的手心拳握着一摞小青菜。临到面前,檬小姐闻到了雨水夹杂着泥土的朝汽味道。小鸡如见到了首领,一个个也不闲庭慢步,挤嚷着往前。

檬小姐知晓这便是到了它们最为喜爱的环节,莫说是小鸡,就连檬小姐自己也难挡其中诱惑。奶奶干活很是利索,也常常以此来教导。能立刻做完的绝对不拖,能省方便的尽量一次解决完。檬小姐做事约末有些许慢,大人将此行为定义为憨。索性每到此时,檬小姐又要装模作样的提升了速度。

此时的奶奶神情认真极了,菜刀沿着大拇指的宽度,是那样的快速。这双手掌无数次丈量过距离,循环往复的。檬小姐幼时曾得以窥见手指流着鲜血的模样,刀痕那样的深,只是看一眼就害怕的紧。

幼时的记忆是简短的,促然的。风起,纸鹤悠然的晃荡来。那些细节之末的瞬间扑涌,静止的湖面为一颗石子的投掷,猝不及防的震动。

陷进的泥土里盛满了泥水,那是脚印汇聚的一处洼地。茄子的叶保护着它的硕果,被雨水清洗过后的,是明亮的,澎湃的,充满着诱惑力的。这时弱弱的传来了声音,近了,起先是地面,凹凸下去,再是叶子团一样的水珠跳跃了下去。辛勤的园丁悄然到来。

这是檬小姐一手种植,说是如此。倒也不完全见得,只是在它还是小苗之时,为它迁徙了。从此便为自己,倒是霸道。自然的万物是神奇的,一分一秒都是浅显的变化。例如啊,上午去看,叶子还未舒展开,到了下午,根茎便提前伸展开,稀罕的紧,一天来回看的,心中不免欢喜。

有时雨下着来,太阳的光也来了。不知在哪里传来的戏言,说是太阳雨可以许下愿望。檬小姐每每看见此景,便嚷着三妹一起许愿。

雨歇了下来,这时,便有了许多大大小小形成的雨洼。光着脚,提着裤脚边子,在那里蹦跳着,玩疯了去。

若说乐趣,那也是多如牛毛。春分时节,雨渐渐多了起来。有时,连着下了好几天,不见停歇。光秃秃的大树就会盛产些许木耳,深黑的颜色,亮的发奇。

早起,只偶尔听见几声雀鸟的啼叫。带着入场券走进这场自然交杂的美梦。空气满是清香,微微凉的风吹起了发梢,一切都是那样的梦幻,檬小姐突兀的想起了爱丽丝梦游仙境。许是个子还不显高,檬小姐抬头去看,绿叶自个舞起来了,一群的。忽觉,一切都是生动的,植物都在悄咪的言语。

说是采木耳,只当是打发时间的又一乐趣。高了生长去的木耳便罢休去,余下的是方便采摘的。光是这一个乐趣稍显单调了些,最为有趣的便是捕捉小龙虾。在河道里,狭窄的空间周围茂盛的杂草,潺潺流水声,是清雅舒心。

在生物的角度,龙虾细看是可怕模样。可倘若去爆炒又是一番美味。这无疑是可口的。捕捉倒也简单。檬小姐会捡来一根木头,在顶端系上结实绳子,开始去寻找诱饵。诱饵便是在水池边,或者是田边的小沟里去寻找螺蛳。把螺蛳肉绑在木头顶端,稍稍往水池里放去。只道姜太公钓鱼喽。

时间是不觉得浪费的,在等待的每一秒都是期待的果实。柳絮悠然来,害怕喷嚏惊走心念之物。只好嘴巴紧闭,但此法终是不妥,此时倒也顾不得。哪一根木绳跳动,小伙伴眼里满是惊羡,都在暗暗较劲。此番乐趣味当真无法复刻。

若说还有什么是有趣的,那便是每一个星期五赶往老家时蹬着自行车的快乐。那时水泥路刚兴起不久,道路自是不崎岖,路程需半个钟头。檬小姐和三妹便要抢着去玩自行车,一个在前面冲锋,一个在后面指点江山,玩的不亦乐乎。

路途中自是有需要冲锋的,快要临到家的时候,会有一个长桥。长桥是凸起的,有着上下坡,外加一个平缓期,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檬小姐都要与三妹争个冠军。游戏规则也是颇为简单的,一个人骑车,一个人则是要跑步,谁要是在这之前先行上坡后就是她赢了。

四季的炎日酷寒阻当不了两个喜欢争强的小朋友。在每一次的游玩中,彼此的幼稚行为和有时莫名的争吵,是那个名为童年批次之间最甜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