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还能咬他一口?

君离美目看向郑安,“什么两手准备?”

“皇上可还记得,臣曾派人试图潜往云雾山,结果被二当家周海鹏杀了的事?”

“朕记得,后来你派三十精兵,灭了对方三百精兵,以一敌十,为你的弟兄们报了仇。”君离道。

“对,后来臣弄清楚了,之所以他们会被发现,是因为云雾山所有的土匪,都在脚板上纹有一朵云,没有此种纹身的人,就是假土匪。所以,后来臣又让人模仿他们,在一批部下的脚板纹上了云,潜上了山,作了卧底,再没有被发现。”

君离眼睛一亮,“所以山上有你的人?”

“对,这是一手准备。还有一手,就是臣把好友法海和尚给了雷云志当人质。说是人质,其实也是安排在山上的一把刀,一但山上有变,法海可以联络我的卧底,有所作为。”

“如果是山上有异动,应该是我的卧底先得到消息,然后把消息传下山。青衣卫用飞鸽传书,远比驿站用马传消息更快。所以不管怎么说,云雾山有异动,也应该是臣先收到消息才对。为什么会是皇上先收到消息呢?”

君离一个小姑娘能在皇位上坐稳,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她一听郑安的分析,也觉得有问题。

“那依你对云雾山的了解,你认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君离瞪着美眸问。

“目前不好说,但臣相信,绝对不是雷云志反悔了,一定另有隐情。臣今天准备一下,暗中回家看一下家人,然后臣立刻秘密返回云雾县,彻底解决匪患问题。”

“你家中正在设灵堂超度你呢,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吧,免得惊吓众人。”君离道。

郑安笑,“谢皇上关心,臣自有办法。”

……

郑安回到一号房,雷晓音赶紧问:“皇帝呢?她怎么突然走了?好像还很生气的样子?”

花默也问:“皇帝好像是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昨晚雷云志带人闯进县城,杀了县令沈述,还杀了多名衙役。”郑安道。

“啊?这不可能!我大哥不会这样做的!”雷晓音激动地跳了起来。

“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这样做?而事实就是他已经做了!”

雷晓音急得快要哭了,“这肯定是搞错了,我还在王城呢,我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管我的死活,这不可能!”

“如果云雾山有异动,那应该是我们先收到消息吧?还有比青衣卫消息更快的吗?”花默的想法和郑安一样。

“对,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从云雾县传消息到这里,也至少需要两天。昨晚的事今天就传到了,这消息传的太快了。”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安‘嘶’了一声,“一种可能是假消息,另一种可能是,雷云志他们还没下山行动,消息已经发出了。”

“也就是说,发消息的人知道雷云志他们要干什么,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提前发出了消息?”花默问。

“对。但我认为假消息的可能很小,应该是第二种。”

“发消息的人是官府的人吧,他们为什么知道云雾山的土匪要干什么?就算是他们通匪,也不可能先知道土匪要杀了沈述吧?”

郑安点头,“所以此事有蹊跷,我没死的事应该是有人知道了。雷云志下山杀沈述,是在表明和朝廷作对的姿态,是在破坏和谈的进一步行动。然后皇上这边震怒,杀了雷晓音,那和谈就彻底破裂了。”

“他敢!他敢杀我,我哥一定不会放过他!”雷晓音叫道。

花默瞪了她一眼,“你嚷嚷什么?这里是王城,是天子脚下,不是在你山上?皇帝不敢杀你?他杀了你,你能怎么的?咬他一口?还是你哥带人杀到王城来咬皇帝一口?你觉得就凭你云雾山那几万人能杀到王城吗?要是能,早杀来了吧?”

雷晓音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这丫头虽然野,但她其实不傻。

她的处境之危险,她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她才一直要粘着郑安,因为她知道郑安是唯一在王城可以保她命的人。

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安:“你不会把我交给皇帝,让皇帝砍我头的对不对?”

“这倒也说不好,主要看你的表现了。”郑安道。

“啊?那我要如何表现啊?你不会对我提什么无理要求吗?”雷晓音叫道。

花默刀一样的目光也射向郑安。

你要是敢这样趁人之危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我也不能饶你!

“无理要求我肯定不会提,但正常要求我是会提的。比如在我睡觉的时候你……”

“啊?你果然是这种人!”雷晓音吓得花容失色。

花默则手抚向腰间的银色软剑。

“我话还没说完,你别打断我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来吵我。然后一切听从指挥,不要乱跑惹祸,明白吗?”

雷晓音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想我非礼你?你想的美!王城想等我非礼的美女多了去了,你取号排队也得排到明年去。”郑安骂道。

花默嘴角抽了抽,这牛吹大了吧?

郑大人,脸还要不要了?

……

郑武家。

灵堂已经设好,西山寺派了专业的超度团队过来念经。

因为是国葬规格,按照大幽的规距,先念完一周后,遗体才下葬。

然后灵位再转到寺里,念满七七四十九天,超度才算完成。

之后灵牌供奉在寺里,为其点长明灯。

郑安扮成了大婶的样子,着粗布衣衫,臂缠黑纱,来到自己的灵位前,鞠躬上香。

给自己上香的感觉,可真他妈的奇怪。

因为没有成婚,没有后辈,在灵前还礼的只有二妹郑婉柔和幺妹果果。

郑婉柔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色苍白,泪痕未干。

她看起来状态虽然差,但依然立于灵前还礼。

果果身着小小的麻布孝衣,站在姐姐旁边,机械地跟着郑婉柔向来宾谢礼。

因为站的久了,小短腿又酸又麻,没有客人来祭奠的时候,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虽然明知是假的,但郑安心里还是一酸。

原来自己死后,家里是这般光景。

幸亏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