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音蛊

  • 鹿璃
  • 池秧
  • 2527字
  • 2021-08-10 21:13:01

席间各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会堂太大了,宾客都走来走去敬酒聊天相谈甚欢,有的甚至直接称兄道弟地坐在一起了,叶限望了望四周却没有认识的,环顾打量了一番,远些有几桌倒是挺热闹,想着便提起一串葡萄一边一颗颗往嘴里塞一边往其中一个人堆里挤过去了。

“老先生,看着那些个空位子了没,要说这五虎将怎么都没来?”一个瘦瘦干干的男人一脸八卦道。

“他们平日里素来不对付,五虎将那帮人可是一直不太服我们的这位小阴君,要我说,估计是不来了。”坐上的老者摸了摸嘴角翘起的胡须,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啧,这么明目张胆不好吧,私底下都知道不太服,可好歹现在坐在王位上的可是时策阴君。”一个满脸胭脂水粉的男人也听了一耳朵挤进来插话道。

“还不是有祈连山撑腰,这老阴君在位时,这位行事都非常猖狂。”

“要俺说有啥不服的,这小阴君是老阴君的亲儿子,这位子不是他继承还能是五虎将那帮老犊子?”叶限刚踏进他们桌子旁就看到一个绵连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愤愤说道。

“哈哈哈哈哈,这位小友,也是性情中人。”老者拍了拍身旁的蒲团示意大汉坐下,大汉一个跨步坐下,莽撞的撞了一下桌角,大家都哄笑起来,大汉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发笑了笑。

“俺是粗人,俺们那不兴这些分帮别派,谁是王就效忠谁呗。”说罢接过老者倒得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这么想,人家可不那么想,要我说呀,他们五虎将有那些个歪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粉面男说边说边拿起桌上的一方绿豆糕轻轻咬了一口,“恩~这糕点还真不错,舅舅你尝尝。”说着像瘦干男递过去。

“去去去,边儿去。”瘦干男不耐烦的朝着粉面男摇手,边环顾了一下整个大堂继续八卦道:“不过,倒是还有许多人没来的,怕不是也...”

“怕不是什么?“叶限好奇道,边坐下边把葡萄往桌上一放,葡萄太熟了有些许汁水溅起。

“呀,你这厮,怎地如此粗鲁!”汁水溅到了一旁的粉面男,粉面男尖声道,并翻来翻去衣角在检查有没有别的被溅到的地方。

“抱歉抱歉,兄台,恕在下莽撞,在这给您赔罪了。”叶限做了揖一脸抱歉道。

“算了算了,下回注意点!”

“是是,下次注意”,转头继续询问,“兄台方才做怕不是如何?”

“怕不是,也都被五虎将那帮人拉拢了,他们最近着实有点大胆了,阴君的生辰都敢不来。”

“怕是这十罗殿要生些变故了。”老者眯起眼睛淡淡的望向主位上的时策,“不说这些了,各位小友,相见便是缘分,我们不如共饮一杯。”

“好啊。”

“行。”

.......

“十殿阴君,我等来迟,还望莫要怪罪,哈哈哈哈。”哄闹的堂下随即变安静了,来的是十几个鬓发稍带霜的长者,为首的还穿着铠甲正是五虎将的首领——祁连山。

时策挥了挥手示意音乐舞曲暂停,舞姬纷纷退下,两侧的人都在台下窃窃私语。祁连山带着一行人走近,也不行礼,就这么站着朝着时策意味深长的一笑。

“祁将军,为何身披戎装?”时策双手放在背后站起。

“老夫习惯了,一向如此。”

“祁将军既然赏脸来了,就携众人坐下吧。”时策瞥了瞥后面的前来的五虎将中还有两个眼熟的父亲旧部,他不由转了转指节上的指节戒。

“不急呢,老夫特意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哦?既如此,就劳烦将军呈上看看。”

祁连山得意的笑了笑双手在有北侧耳部拍了拍,中气十足道:“带上来。”

祁连山的两个卫兵绑着一个带着头套的身形小巧的人从门口走进来,这个人夜行衣的打扮,手脚都被绑着,浑身脏兮兮的,直接把他架到了时策面前。

“祁将军这是何意?”

“打开。”祁连山也不回答,示意卫兵掀开头套。

“是!”头套掀开,是个小女孩,本该扎住的头发非常的散乱,头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卫兵又把女孩嘴巴里的布扯出,朝着后脑勺给了一下,女孩慢慢抬起头,望了一眼台上,有气无力地吐了个字。

“哥…”随即又昏了过去。

“芈香!放肆,祁连山,你干什么?”时策赶紧跑下去想给芈香松绑,突然后面的乐队却奏起了异样的曲,祁连山从怀里掏了一个玉牌出来瞬间化成了一方透明的盾已舞池为界横在了大厅隔开了宾客,时策脑袋开始发晕一个没站稳踩空落下了阶梯,他赶紧用手一撑半蹲下来,头疾不偏不倚现在复发,宾客见状纷纷涌上,想砸开透明盾,却发现敲不开,于是纷纷驻足,个个都没了兴致,紧张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他妈的,祁连山这老玩物他今天是要反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叫人。”

“我也去。”

正当大家都要出门的时候大厅的入口门被关住了,死活打不开。

“他奶奶的,这孙子真行。”

.......

一行人又骂街的有冷静的有观察的有看戏的,叶限急的要死摸着透明盾在找入口,只见里面半蹲着的时策慢慢的抬起头,面色有点难看,额头有着细小的汗珠,青筋也都暴起。

坏了,前几日给泉眼放血之后元气大伤,还未来得及闭关,这关键时刻,趁虚而入正是时候。

“我的阴君大人这是头疾犯了?”祁连山开始在时策面前嚣张地踱起步来,“头疼就该少喝点酒才是。”

“不过若是不喝的话也浪费了老夫一片心意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时策心想不对,自己明明没察觉到酒的异样,祁连山插话道:“不错,酒是没问题,只是这蛇胆酒内我加了点音蛊虫,让蛇吃下音蛊再剖以蛇胆酿之,配上这蛊乐,最是让人短时间上头,加之阴君本就有头疾,发作起来,想是更加百抓翻涌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了芈香,祁连山,你究竟意欲何为!”

“放了可以,只是看阴君愿不愿意了...”

“你什么意思?”,时策克制着头疼,大喘气道,身后的蛊乐还在不停的奏,为首的琵琶声音尤为刺耳,“够了,停下!”,时策袖子一挥将食指上的指节戒指弹到了乐池,正中央。

“嘭——”的一声,乐师们纷纷倒地,只有坐在中间带着狐狸木质面具的女乐师淡定的看着手中的琵琶裂成了好几瓣,右手顺势接下了指节戒,狐狸面具受到冲击也裂开两瓣掉落在地。本来被面具遮住的发髻也散落下来,一头花白的发丝,下面却是一张年轻娇媚的脸。

“生婆,你——”女乐师不是别人正是生婆,生婆扭着腰肢不紧不慢朝着时策走过来,一边慢条斯理地把头发简单束起,脚踝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走到面前慢慢蹲下。

“大人何故这么大火气,吓到奴家了。”说着搀起时策的手给他把指节戒带上。“这戒指金贵,可别再乱扔了。”生婆一改往日对时策的卑微,些许撩拨起来,终于露出面目了么。

时策挣脱开来,“放肆!”

“您瞧,流这么多汗。”说着,就做势要去擦,被时策一把推开,隐约感觉头疾缓和一点颤颤巍巍地站起,生婆也作罢不装了,嚣张抱着手臂站着。

“想来此次你们也不是前来讨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