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在宽阔的山路上看到了骑着马的两人。
金玉凌人惊讶道:“白易!”
白易纵身一跃,拦在马前,注视着另一匹马上的人,正是“喜郞”,他的真名叫荣喜。
“你想干什么?”
荣喜嗤笑一声,脸上带着笑意,眯缝着眼说:“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
“你不能把她带走!”
荣喜不屑的表情愈甚。“小子,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白易大声道:“我只知道凌人并不想走!”
荣喜没有说话。金玉凌人开口了,声音非常冷淡:“白易,你错了,我是自愿的。”
白易吃惊的看着她。
荣喜拨转马头。“公主,走吧。”
“凌人!”
金玉凌人没有回头。
白易大声道:“我们说好的一起去找你的哥哥,你想反悔吗?”
马受到驱赶奔跑起来。
白易不死心,一咬牙,再次冲到两人的马前拦住去路。
两匹马嘶鸣一声停下。
白易瞪着马背上的金玉凌人说:“凌人,我知道你绝不是自愿的!”
金玉凌人没有马上回答,眼神躲闪。
就在她想说什么时,荣喜忽然开口:“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能不能做。”他忽然翻身下马。“就比如,你想带公主回去,你能做到吗?”他站到白易面前。“我看你与公主的关系挺好,也知道你的能力在百里门长进了不少。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能在这里打败我,我就不带走凌人。”
金玉凌人喊道:“喜郞!”
荣喜把手一挥,示意她不必多说。
“说话算数?”白易问。
“绝不食言。”
白易看了一眼金玉凌人。她歪着头,根本没在看这边。
白易低头,略微思索后念气升腾而起!
荣喜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饱含念气的拳头就攻了过来。
荣喜以左手迎击,尽管接下了这个拳头,却还是被击退数米远。拳头的力道让他有些惊讶,明明上一次见到他时完全就是路人。
白易瞪着他说:“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凌人!”
荣喜笑眯眯地说:“你要是能做到,就做给我看啊。别我给你机会,你抓不住。”
两人同时放出念气,缠斗在一处。一翻激烈的对攻后,竟不相上下。
白易一记重拳挥空,荣喜反身一脚向他的头部踢去。看似已经无法防御的一脚,却被白易用手挡下。
荣喜一惊,这只脚被如此有力的大手抓住,他使出全力竟纹丝不动!
白易两手并用抓着他的脚,像大风车一样旋转起来,最后猛地掷向一侧的大山。
荣喜撞到山体,山石崩落。他刚从碎石中站起,迎面飞来一发巨大的念气弹。他急忙跳起躲避。可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念气手掌凌空抓向他。
荣喜滞空无法躲避,又被这只念气手掌牢牢抓住。念气手掌收缩,等待着他的是白易的右手,已经握成了坚硬的拳头!
就在白易这只蓄满力的拳头挥向前时,突然爆发一股强劲的冲击,将他整个人都震得飞了出去。
当他从地上站起,惊讶地看到荣喜的样子变了!
在他的身体上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呈半透明状,轮廓有些模糊,但可以明显的看出是一只野兽。
念气兽爪来袭,速度之快,白易反应过来时只能招架。但那强大的力量直接让他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白易想起在念能力基础上的两大分支,所以这是荣喜的念气兽?
又一只念气兽爪迎面来袭,白易无力挣脱第一只兽爪的压制,被一拳击飞。落地后他顾不得伤痛再次发起猛攻。
再次交手,白易完全落入下风。他虽然可以抵挡荣喜的攻击,硬接也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他的所有攻击全部无效。
荣喜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略微睁开了一些他的眯缝眼,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小子,我给你一句忠告,想要做的事等做到了再说不迟,否则说出来又做不到可是很丢人的。”
白易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你,休想带走凌人!”
说着他右手一挥,念气化形生成一把巨大的念气剑。他挥舞着念气剑猛的朝荣喜砍去。
如此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破绽百出。
荣喜轻松躲避了他的所有攻击,最后用念气兽爪将剑按在了地上,随后重重的一脚将他踢飞。
白易倒在了地上,巨剑飞来,扎在他的脸前。
荣喜说:“你可以滚了。”
白易大吼一声:“你休想带走凌人!”
他翻身从地上爬起,竟满脸是血。盛怒之下他再度爆发一股强劲的念气!
念气的颜色变了,竟是黑色!
只见黑色的念气在他的头顶弥漫开来,竟是一颗形状恐怖的野兽头颅。
金玉凌人一惊,那黑色的头颅分明就是他们在山洞中遇到的那个怪物。
她急忙大喊:“白易,你冷静点!”
白易头顶兽头张着大嘴不断聚集念气。
荣喜也被他的变化惊到。但是念气弹的威力再大,发动时这么慢有什么用呢?他眉头一皱,念气兽消失,念气如水一般绕体流动。傍晚时分,灰暗的光线下,仿佛全身亮起荧光。
只见他抬起左手,竖起食指向前一点。
白易的眉心受到重重一击,凌空飞出撞在身后的岩石。
那发还未聚集成型的黑色念气弹也射歪,飞向天空。
当荣喜的指尖再次发光,金玉凌人说:“喜郎!”
荣喜放下了手。
白易再次站了起来,气喘吁吁,声音颤抖:“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凌人!”
金玉凌人说:“白易,够了,你是不可能赢喜郎的。”
白易仿佛没听到一样,再次发起冲锋。
金玉凌人大吼一声:“白易,我必须回去!”
然而白易仍旧像没听到一样。荣喜再次抬手向前一指,白易左腿受到重击,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白易将全部念气集中到右手,凝聚念气弹,然而还没等念气弹聚集成形,手肘关节再次受到重击,念气弹随之消散。
这一次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白易无法招架,也无法防御,因为他都不知道荣喜是如何做出的攻击,只看到他抬手的动作和发光的指尖。
“白易,我好言相劝,你不要不知好歹!”金玉凌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冷若冰霜。
“凌人!”白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跟随了我这么久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身份的巨大差距。从现在起,我命令你不许再纠缠我。我还你自由,你不再是我的护卫,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金玉凌人骑在马上,俯视着白易。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跪在地上,就像两人悬殊的身份。
“你还记得在百里门你我之间进行的那场比武吗?比武的赌注就是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告诉你必须答应我的那个条件,那就是: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白易终于没能再站起来。
荣喜骑上马背,感到身体微微发热,随手拉开衣领,与此同时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路中央的白易,那眼神意味深长。
白易望着金玉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金玉凌人眼前尽是她与白易过往经历的一幅一幅画面。从兽蹄山相逢到韶光群岛,再到百里门……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已是她在兄长金玉言良失踪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她骑在马背上头也不回,暮色微光之下,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
“白易,谢谢你,但是,再见——我们可能,再也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