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上了二年级以后,有了李峰和刘鑫两个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好到什么程度呢,不管在谁家,到饭点儿了都不用回家,在谁家就吃谁家,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放学以后没事的情况下,都会到刘鑫家写作业,因为他家在中间位置,李峰和老九回家都不会很远,刘鑫妈妈也喜欢老九他们来家里写作业,这样刘鑫还能学下去,成绩好了很多以前都是二三十分,现在都六七十分了。
老九家里一年当中,就种玉米的这一季没有太多的事,所以周末就和刘鑫李峰他们一起,骑车子出去玩,有时候早上就出发,三四十公里,骑到山里,回来天都黑了,这也就只去过两次而已,一般都是在家里玩。
看到老九经常出去玩,李兰芝又不干了,说:“天天出去玩,不着家,你想干什么?跟人家过去吧。”
老九说:“你不是说我天天憋着呀,怎么现在又说我老出去了,我该怎么着才对呢。”
在李兰芝眼力,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是听话的好孩子,说什么都听,不能总宅在家里,也不能天天就知道玩。
而老九呢,觉得没有合适的小伙伴玩的时候,也不知道跟谁玩,别人也不愿意跟他玩,嫌他以前有病,人家家里也怕出了毛病赖上自己。有了朋友呢,虽然是经常去玩,但是都是一起吧作业写完,互相检查背诵课文,都会了才出去玩,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有分寸。
李兰芝说:“让你不憋着,就老出去?你看谁家小孩天天那么晚了还不回来行。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倒放心,肯定是一个碌碡压不出个屁来。”
李兰芝都教育思想就是,小树不修不直溜,孩子就得听话。
这样的教育方式,让老九更不愿意搭理那些曾经想看自己笑话的邻居们了。觉得只要一说话,就好像是母亲吩咐自己要说的。
周一,老九去上学,上课铃都响了好几分钟了,老师还不来,同学们都交头接耳的聊起来了。过了好一阵,李老师才进来,带了一位新同学。
李老师说:“今天咱们班新来了一位同学啊,欢迎欢迎!”
同学们起哄似的鼓掌,老师不喊停,都停不下来。
李老师说:“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孙小东说:“我叫孙小东!”
等了一会李老师说:“完啦?还有吗?从哪转来的,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
孙晓东说:“没了!”孙小东有些腼腆,放不开,又是跟母亲改嫁过来的,心里多少有些杂念。父亲是在房顶晒玉米的时候,踩到玉米棒上滑倒,从房顶掉下来摔死的。孤儿寡母过的也不好,母亲还有些毛病,一条腿有小儿麻痹。只好改嫁到了老九他们村一个大八岁的光棍儿汉。
李老师说:“呵呵,没有了就没有吧,下课后你们互相认识认识啊,你去后面坐吧。”
孙小东到后面一个很破的桌子那坐,课桌里连个底儿都没有,只好先凑合着用。
下课后,李老师把李峰和老九叫过来说:“跟我走,搬个桌子,新来的同学桌子不能用了。”
李峰和老九在水房搬了一个课桌,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桌子面儿还挺好的,也没有被刻字。相比于教室里的桌子新很多,可能是没怎么用过。
老九和李峰把桌子搬进来,跟孙小东说:“老师让我们给你搬来的。”
孙小东说:“奥,谢谢啊!”
老九和李峰第一次听人说谢谢,觉得这个人还挺有礼貌的。
孙小东换了新桌子,李峰和老九把旧桌子搬回水房,把挂在那的锁锁好后就回教室了。刚进去就听见王宝成和周超在那吵吵:“我就用这个桌子了,你用我这个。”
原来是王宝成他们俩看孙小东的桌子比自己的好,非要跟人家换。
孙小东说:“奥,我用哪个都行。”
王宝成说:“这还差不多,不听话揍你,知道不?”
这家伙挨了揍,还被扎过,老实了一些但是还是改不了欺负老实人的毛病。孙小东初来乍到,也不敢惹事,本身性格也内向。
老九和李峰在一边看着也没有说话。等放学的时候,李峰截住孙小东说:“你跟他们换干什么,他们就是看着凶,怂包一个。”
孙小东说:“能用就行了呗,我又不挑。”
李峰说:“李老师让我们给你搬来的,他们用了,老师会不会说我们呀。”
那时候小孩子们还是有单纯的一面的,感觉答应了老师安排的任务,自己就得做好。
老九说:“要不明天跟他们说说,换回来。”
李峰说:“他们能同意吗?要不就试试。”
老九说:“要不然怎么着?费劲搬来的桌子,他们抢了,不换就跟老师说说呗!”
李峰和老九在刘鑫家写完作业就回家了,第二天,李峰等着老九来了,跟老九说:“才来呀,走哇,跟他们说说去。”
老九说:“走,去说说。”
老九和李峰来到王宝成和周超他们桌老九说:“这个桌子这不是昨天给孙小东搬的那个吗?怎么上你这来啦?”
周超说:“我们换了。”周超比较瘦,个子也不高,仗着家里有钱,也是天天调皮捣蛋。他爸爸常教育他说:“你打了别人,打坏了我给他看去,要是让人家打喽,回来我还打你。”他爸爸也是个暴发户是的,有点钱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在外面还找小三,周超妈妈也管不了,太老实,连周超都不听妈妈的。
老九说:“你跟老师说了没?老师要问我们把桌子搬哪去了,我们怎么说。”
周超说:“这个还说什么,我想换就换,你管的着吗?”
老九说:“他一个新来的,你跟他抢什么。”
李峰也说:“是呗,欺负个新来的干什么。”
周超站起来说:“我就换了,怎么着?”王宝成也站起来,有要打架的架势。这时候田苗做为新选的班长,悄悄跑去叫老师了,不一会老师就来了。
李老师说:“怎么了?嚷什么呢?”
李峰说:“昨天你让我们搬的桌子,让他们抢了。”
李老师说:“你们抢人家桌子干什么?”
周超说也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理老师谁的话。
李老师又看了看换给孙小东的课桌说:“这个这不是也挺好吗?就这么用着吧,别为这么点事吵吵。快上课了,都回去上课去,别围着了。”
李老师说完就走了,周超说:“老师都没说什么,你们他妈的还管的挺宽。”
老九和李峰也没说话,回去准备上课。有时候回头就会看到他俩正在欺负孙小东,往他身上甩钢笔水。估计写不了几篇钢笔小楷,全甩着玩了。
平常周超他们还时不时拿着棍子吓唬他,孙小东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无奈。
软柿子捏的多了,捏爆了也会弄自己一手的。下午,他们又欺负孙小东,孙小东忍无可忍,一把抢过了周超手上的棍子,然后狠狠摔地上。
周超和王宝成说:“呦,呦,还生气了,你他们再摔一个,摔一个试试!弄死你。”
李峰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说:“干什么呢,老师说了不让打架。”
周超和王宝成狼狈为奸,对李峰说:“你干什么啊?也扎我啊?”
老九和刘鑫也跑过来了说:“你们想干什么啊?”
周超和王宝成一看老九他们人多了,放狠话说:“有本事放学外面干一架。”然后回到自己座位。
老九他们对孙小东说:“别搭理他们,他们不敢,放学咱们一块玩。”
此后,孙小东也跟老九他们成了朋友,经常一起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