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目卓然,并不惊奇,嗯,月尘景的琴技一直都很绝。
汝瑶公主泪奔跑走,月尘景主动接替了汝瑶重新弹琴,再听几段便发现,曲子是蓝不让刚刚后半部分的安魂曲。
他的琴艺居然这么厉害?不输蓝不让!安魂曲在他手上多了些果决和无悔。
蓝不让和乐而舞,轻飘飘软绵绵,舞姿灵动变幻莫测,最后随着月尘景的落弦以芭蕾的脚尖直立地面身体向后方下腰呈倒U的弓型止歇。
“好一对碧人,好啊,此等惊世之舞简直见所未见。赏!”月礼皇拍案叫好,“双儿何时习了琴和舞啊!”
月礼皇满面慈爱是演,被惊艳的表情是真的,还未消去。蓝不让心中呵呵,随便指了一下连破,“破教的。”
“这……”皇后白心儿担忧,尴尬。她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啊,怎么好当众频频打景祝王的脸啊。
白双儿无法无天,却也不会当众太大撅皇室颜面,面对月礼皇很会撒娇做人,蓝不让见几道怀疑的眼光盯着她,她嘿嘿一笑,“还有夫君,琴是夫君教的。”
说着大步跨到月尘景身边挽住他的臂,“对不对啊夫君。”怕月尘景拆了她的台,衣料遮挡下她狠狠掐住月尘景的肉。
月尘景嘴角一抽,风度栩栩,“是。”
月礼皇见白双儿神采飞扬,他的儿子呆得跟木头一样刚刚还抽了一下嘴角,早知道他二人不合,恨铁不成钢,“今夜就别回了,在宫里住下!明日准备好大把赏赐你们驮回去。”白双儿最喜欢得赏。
“是。”蓝不让挽着月尘景,心虚领命。
岁末目光最为炙热,盯得蓝不让浑身不舒服。一场宴,弹了半天琴,跳了半天舞。左躲右躲一个个奇怪的眼神,总算不自在的结束了。
蓝不让喝了大酒飘飘欲仙,醉气熏天,和月尘景被抬回景康宫进了寝殿,月尘景把她抱到床上,坐在身边脱她的鞋子。宫人们互相心照不宣笑笑,退了出来。
“月尘景,你为什么装疯卖傻。”蓝不让两手交叉往脑后一垫,刚被月尘景脱下鞋的腿上下一搭,一副痞子样。
月尘景没理她。
“装高冷?你以为你是而尘啊!”她红唇启,一下子脱口。
月尘景:“?”
这是喝多了吧?月尘景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那句“你以为你是而尘”直接被仙轮抹掉,一切属于劫外的信息都不可提。
“好香啊,”蓝不让喝了水舒适些,闻着殿中熟悉的香薰,“不答算了,你去休息吧,我要睡觉。”
月尘景起身欲走,一个恍惚跌坐原处。
“月尘景,你有没有感觉,有点热。”这时蓝不让觉察到一股燥热,酒气合着燥热共同袭来,这感觉她知道,媚药……
“咳咳,”月尘景剧烈的咳起来,软软倒在她身边,整个人十分不好受。
她意识到,这是月礼皇的药,白双儿和月尘景不合,月礼皇总会以各种理由留他们在宫中过夜,这才有他们每次的肌肤之亲,不然凭月尘景的隐疾,回到景祝王府白双儿几乎不与他亲近。
可月尘景身体虚弱,压根受不住这么烈性的药,每次都要被药物折磨得差不多喘不上气,快要嘎过去才证明药效起作用了,月礼皇却还是坚持这么做……他不爱这个儿子。过去的白双儿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哪怕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担忧月尘景这个傻子。
“月尘景,还好吗,”她将他平躺好,拍拍他的脸蛋。
“无妨,身子略弱。”他只是咳几下,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心头涌上的无名火。
蓝不让扯开他衣领,想让他呼吸更通畅,自己本就极烫的手还轻拍他的脸和额头,好烫。受药物控制蓝不让也热的不行,忽然想到,要不就通过这一次试试?这么好的机会。
她俯看他,在天人斗争。
蓝不让做斗争中,月尘景感受到脖前一凉,混沌中就是蓝不让的手在他脸上探来探去。
……蠢啊。
药石虽难忍,但……若强迫,她恐会恨他!
这边呢,蓝不让决定,抓住这次机会!月礼皇下的这种药只是催发作用,她需要让意识彻底混乱才忍得了,于是她把准备好的迷幻心神的药掏了出来。
刚把药拿出来,就被一大力按倒,“月尘景!”月尘景那厮眼都红了。
他撑于上空,美玉克制的容颜充着血色无比妖冶,他轻道:“你若不愿,死不从权。”
蓝不让对上他的眼,见他很是认真,死肯定不至于,但他是个这么清澈纯情的人她没想到。
你若不愿,死不从权,真是好笑又感人,没关系,反正她又不是白双儿。
蓝不让打开药瓶咽了一颗药下去,瓶子向地上啪嚓一扔,秀目一闭,赴死道:“来吧!”
药效很快,很快的她甚至看不清眼前场景,不知道面对了谁,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
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下午,这已经是夕阳了,正在西落。
“我去,这腿疼腰疼的,”如她所愿,昨晚的事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就像进了万花筒只能看到花花闪闪的幻景。“真的痛,”白双儿的身子骨还没这么弱过。
“你,醒了。”月尘景满面红光,看到蓝不让醒即刻坐来,目光似水。“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蓝不让警惕的扣着被子爬起来,月尘景想伸手帮忙的意图被蓝不让巨利的眼神怼了回去。全身的酸痛令她动作缓慢。“衣服给我。”
月尘景将一套叠的整齐的衣衫拿给她,目光灼灼。
他看的蓝不让一阵发毛,“你转过去一下呗。”
“哦,好。”月尘景好看的脸上浮出羞红,慌忙转过身。
蓝不让费劲套好衣服,肚子叫个不停,小跑桌旁,自顾自盛起鲜粥,喝了两口气弱身乏怨声载道:“疼啊。”天啊,谁来告诉她,这次怎么会浑身疼成这样,她不懂啊,记忆里也没有这种状况啊。
正当她拿个勺子都嫌重,动弹一下都嫌疼的时候,整个人一飘,坐到了月尘景腿上。月尘景环好她,把碗拉过来,舀一勺粥,吹了两下,递到她嘴边。
“砰吱,”房门被不小的力打开,门外这人发略凌乱,眼眶乌黑,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破碎,连破怨气四溢,“双儿,你把我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