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久病未愈,需众皇子在殿前伺候。
“玥郎。”
月咏青依拉住大手,不愿意松开,这几日,她卧床静养着,皇甫璟玥是寸步不离的陪伴在她身旁。
“月儿好生休息,等本王回来。”皇甫璟玥将温热的玉手置于脸旁,柔声对她说道,“本王不在的时候,让灵溪来陪着你。”
“嗯。”月咏青依爬起身来,十分不舍的抱住他,撒起娇来,“我不想你进宫。”
“月儿快躺下,本王会尽早回来。”
“一定要早点回来。”
皇甫璟玥在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离开王府,进了宫。
“先生,王爷进宫了。”
“可以开始了,先送小姐、灵溪出城。”
“小姐若问起来,该如何回答?”
“师弟,小姐就托付于你了。”
“师弟定当竭力而为。”
“后日梅将军大婚,东州军营恐有松懈,月瞳今晚秘密出城,带上这包东西,还有王爷的令牌,赶往东州军营。”
“是,先生。”
“宫中安排的如何?”
“射声营的人这几日趁夜,在出宫的路上,设下机关。”
“如此甚好,宫中恐有变数,先瞒着小姐,能瞒多久是多久。”
黄昏时分,叶大夫一如既往的送来安胎药,只是在这安胎药里,加了些许不损胎儿的安神药。
“小姐今日的胃口如何?”
“不是很想吃东西,叶大夫,你快帮我把把脉,看看孩子怎么样?”
“孩子?”陪在小姐身旁的灵溪,惊喜的大叫起来,“小姐有身孕了?”
“嗯。”
“太好了,小姐,王爷知道小姐有身孕了吗?”
月咏青依有所期待的摇摇头,说道:“王爷还不知道自己要做父王了,除夕那日,我跌倒在雪地里,险些伤了孩子,等王爷从宫中回来了,再告诉他。”
“难怪叶大夫这几日都让小姐卧床休养。”
“小姐,把药喝了。”
月咏青依喝下药后,便又犯起困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她睡得不省人事。
“灵溪,赶紧收拾小姐的行装。”
“叶大夫这是何意,小姐要去哪儿?”
灵溪听得一头雾水,她看小姐的样子,应是昏睡了过去。
“若想小姐腹中的孩儿平安生下,听老夫的便是。”在确定小姐的身体无恙后,叶大夫接着说道,“半柱香的时间后,高家幼子出殡,小姐与你便躲在那棺材里出城。”
从叶大夫急切的言语中,灵溪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应是府上出了大事,先生才会提前送她与小姐出城。
“先生与月辰他们呢?”
“师兄自有安排,当务之急,是稳住小姐。”
“我这就去收拾小姐的行装。”
高家并无幼子出殡,不过是先生用得计谋,将小姐悄无声息的送出城。
灵溪与昏睡的月咏青依躺在棺材里,避开搜查,顺利出城,叶大夫则是混在送殡的队伍里,紧随其后出了城。
棺材被抬致岱山脚下,叶大夫按照月辰的描述,在山中找到了木屋。
等到月咏青依醒来时,已是两日后,梅凌风大婚之日。
“我怎么在这里?”苏醒后的月咏青依,第一反应便是有祸将至,“我睡了多久,王爷呢?”
“小姐醒了,这山鸡汤甚是鲜美,小姐尝尝。”
“叶大夫,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王爷呢?”
明眸瞬间变得冷厉起来,阴冷的寒气从月咏青依的周身散发开来,如同鬼魅,让人不寒而栗,叶大夫不禁吃了一惊,平日里见小姐娇柔温婉,此时,却如同换了一个人般。
“师兄若无预料错,王爷正在出宫,回府的路上。”
“我要去找他。”月咏青依掀开被子,套上靴子,便要下山。
“小姐如今当以孩儿为重,王爷自有师兄谋划。”
“若没了王爷,我要这孩子还有何用!”
月咏青依还未走出木屋的门,便体力不支的瘫坐在地上,她此时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找到皇甫璟玥。
“小姐。”灵溪连忙扶起小姐,将她扶回床上躺下,宽慰她道,“小姐喝了鸡汤,养足了精神,才有体力去找王爷。”
“把汤拿来。”
月咏青依自知身体虚弱无力,别说去找皇甫璟玥了,恐怕她连这岱山都无法走下去,在喝了两碗鸡汤,又吃了少许鸡肉后,月咏青依异常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盯向窗外,她在思考,突然,她开口对灵溪说道。
“灵溪,书桌后方的柜子里有一包东西,拿出来。”
“小姐,这是何物?”
“我曾带着射声营的人在岱山训练了十日,这便是当时留下来的东西。”
月咏青依一一检查了包中之物,发现木炭潮湿,硝石与硫磺皆能使用。
“灵溪,找些木炭来。”
“小姐这是要作何?”叶大夫好奇的问道,他从师兄的口中,听闻了许多关于小姐的惊人事迹。
“用来防身。”
玥王府里,先生背手立于玄关前,原就灰暗的天空,变得风起云涌起来,他的一生,历经辉煌与没落,虽心无波澜,却仍愁眉锁眼。
“先生,宫里动起来了。”月辰匆匆来报,“各宫门紧闭。”
“王爷将从哪个宫门回王府?”
“东宫门。”
“王府四周的情况如何?”
“有埋伏。”
“白府呢?”
“白世子已暗中调动人手,随时待命。”
“王爷一回府,立刻杀出城外,与小姐汇合后,再向北进发,去王爷的封地。”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