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佛前烬
- 宰相嫡女她手撕白莲,脚踩渣男
- 千劫棠
- 1017字
- 2025-04-23 02:01:19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大相国寺的铜钟便震碎了残夜。
苏棠矜立在藏经阁的飞檐下,看着苏绯月的青帷小轿从角门悄入。
晨雾里,那抹月白身影倒真似枝带露的梨蕊,只可惜缀在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得太急,生生泄了三分心虚。
“主子猜那轿中熏的什么香?”
青梧蹲在斗拱上抛接松子,笑道:
“属下瞧着二小姐颈后都沁出汗了。”
“左不过是醉芙蓉混了苏合。”
白榆冷眼盯着轿帘缝隙,冷淡道。
“倒是舍得用金丝楠木匣装香饼,也不怕折了福分。”
苏棠矜拢了拢衣裳,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前世此时,苏绯月该是凤冠霞帔从正门入寺,如今却像片见不得光的影子。
她忽然想起昨夜临渊送来的密报,王怀瑾兄长正在彻查兵部旧账,倒是巧得很。
禅房的霞影纱被晨光染成茜色时苏绯月正第三次抚平裙摆。
铜镜里映出她刻意模仿嫡姐苏棠矜的柳叶眉,额间花钿却画得太过艳丽,倒似雪地里落了瓣残梅。
“殿下…”她掐着嫡姐平日说话的调子推门而入,袖中香囊随着屈膝的动作散出甜腻。
“绯月特来奉上抄录的《药师经》。”
宫煜玦从《金刚经》上抬眼,迦南香里突兀地混进一缕媚意。
他记得这女子是苏家庶女,去年母妃赏菊宴上似乎……视线忽然有些模糊,案头经卷上的“色即是空”竟洇成了桃色。
“你熏的什么香?”
他扯开领口银扣,喉结滚过三遍才问出这句。
苏绯月已挨到案边,素手抚过他执经的手背,柔弱道:
“是妾身为殿下调的安神香。”尾音打着颤,倒真像极了嫡姐抚琴时的泛音。
迦南香混着醉芙蓉在鎏金香炉里氤氲,佛像低垂的眼睫上凝着水雾。
宫煜玦撕开苏绯月杏色诃子时,佛掌拈花的金漆正映着她锁骨下的龙纹玉佩。
霞影纱帷幔缠上佛龛供果,石榴裂出猩红的籽,滚落在褪至膝间的锦缎袴上。
霞影纱透进的日光照着她颈间红痕,与宫煜玦去年重阳在她锁骨咬出的齿印重叠。
窗棂外,青梧用银针挑破纱纸,看着两具身影交叠在蒲团上。
金线绣的《药师经》被撕作两半,经文字句零落在翻飞的衣袂间。
他忽然觉得那尊垂目悲悯的佛像,眼角似乎垂得更低了些。
而苏茂霖此时却来到御史府,他高瘦的身影立在榆树阴影里,掌心攥着的油纸包正往下滴着腥甜——里头裹着卢家独子昨夜在赌坊写下的血契。
“若你家主君明日早朝多言半句……”
他将纸包塞进管家手中,“贵府怕是连祖坟的松柏都要赔给钱庄了。”
管家踉跄退后两步,怀中突然多出袋金叶子。
苏茂霖掸了掸沾了雨丝的锦袍,望着御史府檐角摇晃的灯笼轻笑:
“告诉卢大人,苏某改日再送他副上好的楠木寿材。”
申时的日头正毒,御史卢承忠的皂靴刚踏进西禅院,便见个云鬓散乱的女子从主殿奔出。